史達祖(1163~1220?),字邦卿,號梅溪,汴(河南開封)人,南宋婉約派重要詞人,風格工巧,推動宋詞走向基本定型。一生未中第,早年任過幕僚。韓侂胄當國時,他是最親信的堂吏,負責撰擬文書。韓北伐失敗後,受黥刑,死於困頓。史達祖的詞以詠物為長,其中不乏身世之感。他還在寧宗朝北行使金,這一部分的北行詞,充滿了沉痛的家國之感。今傳有《梅溪詞》。存詞112首。代表作《雙雙燕·詠燕》,風格工巧綺麗,讓人看出在一個飽受折磨的外表之下是一個靈動輕盈的靈魂。
史達祖,字邦卿,號梅溪,漢族,汴(今河南開封)人。自韓侂胄柄權,事皆不逮之都司,初議於蘇師旦,後議之史邦卿,而都司失職。韓侂胄為平章,事無決,專倚堂吏史邦卿,奉行文字,擬帖撰旨,俱出其手,權炙縉紳。侍從簡札,至用申呈。開禧三年,韓侂胄被殺,雷孝友上言乞將史達祖、耿檉、董如璧送大理寺根究,遂貶死。有《梅溪詞》一卷。
張鎡《題梅溪詞》,署嘉泰元年(1201)。張鎡時已近五旬,他稱史達祖為「生」,又說:「余老矣,生鬚髮未白。」顯然其行輩要比張鎡為晚。嘉泰元年正當南宋主戰派韓侂胄、京鏜執政五年,史達祖在韓的府中任「省吏」,頗得韓的倚重。宋人筆記說韓的「奉行文字,擬帖撰旨,俱出其手」,可見他的文章也寫得很好。過去的歷史家,根據元人所編的《宋史》的觀點,多把主張抗敵而失敗的韓侂胄定為「奸臣」,因此也貶損了史達祖及其作品。他的文字可能因此在敵對政治勢力執政(1202)以後就沒有收集起來,或雖有集子而失傳了。
史達祖的詞,過去常常與周(邦彥)、姜(夔)相提並論。姜夔稱其詞「奇秀清逸,有李長吉(李賀)之韻」。張鎡的《題梅溪詞》則說「辭情俱到。織綃泉底,去塵眼中。妥帖輕圓,特其餘事,至於奪苕艷於春景,起悲音於商素,有瑰奇警邁清新閒婉之長,而無(佚)蕩污淫之失。端可以分鑣清真(周邦彥)、平睨方回(賀鑄)。而紛紛三變(柳永)行輩,幾不足比數」。張鎡也是南宋的填詞名家,有《南湖集》,與辛棄疾、項安世、洪邁等名流時相唱和。他對於史達祖的評贊,可以代表南宋詞壇的標準。
北宋晚期詞壇大家有的並未盡脫《花間》的舊傳統。儘管他們致力於長調的創製和提倡,但都未放棄小令,而一觸及小令,《花間》的作風自然而然會復活起來。柳永致力於寫景,但比較籠統,周邦彥就比較具體,而史達祖則更深入細緻地摹寫物象,出神入化。如他創作的詠春雨詞〔綺羅香〕「臨斷岸新綠生時,是落紅帶愁流處」,「驚粉重蝶宿西園,喜泥潤燕歸南浦」,全不及春雨一字,完全從物象來寫詩人意中的春雨,其中也無一字涉及個人的感情,而物象中自有此感情。他又把人也作物象來描寫:「恰是怨深腮赤,愁重聲遲。悵東風巷陌,草迷春恨,軟塵庭戶,花誤幽期。」(〔風流子〕)「遣人怨,亂雲天一角,弱水路三千」。「還因秀句,意流江外;便隨輕夢,身墮愁邊。」(〔風流子〕)他用小令來寫平常今昔對比的主題,也與別人不同:「倦客如今老矣,舊時不奈春何。幾曾湖上不經過?……向來蕭鼓地,猶見柳婆娑。」(〔臨江仙〕)至於他那首著名的〔雙雙燕〕,還不是第一流的作品。詠物詩雖然在周邦彥集中已有,但精雕細琢,刻意研煉,分析入微的,要算姜夔與史達祖。史達祖因為善於用修辭學中的「擬人格」,彷彿把作者的感情注入所詠之物,善於用工筆寫金碧山水,所以比起《花間》的寫意的或象徵性的寫法,更易吸引人的注意。有《梅溪詞》 1卷,收入汲古閣《宋六十名家詞》、《四印齋所刻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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