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又號醉吟先生,是現實主義詩人,唐代三大詩人之一,被後世稱為」詩魔「。他與元稹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二人合稱「元白」,又與劉禹錫合稱「劉白」。下面跟本站小編一起瞭解一下白居易所作的《早春》吧。
初春季節,一切都還籠罩在剛過去了的寒冬陰影之中,即使頑強的小草的萌芽也是小心翼翼的,在地下積蓄著力量,以便到了春光普照的時候在大顯身手。
冬去春回來,花謝花會開,只有人的生命,誰也無法知道去往何方。多少事,從來急,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命是虛無的存在,也是實在的打擊。
當我們回首往事,其實不過是多此一舉,對於生命而言,所有的過往都是不堪回首,唯有注視前方才是真正的意義所在:沒有一個人的雙腳,能夠踏入同一條河流之中。既如此,且前行,義無反顧。
一年之計在於春,在最好的季節裡,如何才能夠遇見最正確的你,這些才是生命本身應該商討和正視的主題。
《早春》
【唐】白居易
雪散因和氣,
冰開得暖光。
春銷不得處,
唯有鬢邊霜。
我一直覺得白居易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他的這種思想的產生與個人閱歷息息相關。半生坎坷半生命,一世完人一世情。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里,他也曾奮爭過,只是最終一敗塗地。
所以,我們才會發現兩個截然不同的「白居易」存在,前期的昂揚奮發向上,後期的消極低調沉潛。他把自己原本關切社會的目光撤了回來,從此只在關懷自己的生命進程。
「雪散因和氣,冰開得暖光」,積雪消解,是因為天氣逐漸變得暖和原因;寒冰融化,是因為陽光開始逐步溫熱緣故;季節緩慢卻堅定地向前一步步地行走著,日積月累地改變著這個世界,日新月異。
詩人熟悉眼前的景色,是因為他在細心地體悟著自然的變化,「處處留心皆學問」,同樣的,「眼睛到處皆是詩」。沒有用心,何來學問;沒有疑惑,何以闡釋。
詩人專心描寫著自然界中的事物,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被交代得一清二楚。其實,在這種平淡無奇的口吻之中,肯定是在小心地掩飾著什麼。
沒有具體說明的詩人,一邊描述著自然的尋常,一邊追尋著內心想要的答案。可惜的是,生命反覆,歲月如注,阡陌縱橫的豈止大地上的脈絡,還有隱蔽在人內心深處的道道傷痕。
「春銷不得處,唯有鬢邊霜」,溫暖的春天,可以消解積雪,能夠融化寒冰,它的威力當然是迅猛的;可是,即使如此厲害的春之光劍,也沒有辦法可以消除掉人類鬢邊的那些風霜。那一縷煙雲,就彷彿命運的歎息,沉重而輕浮。
詩人由自然的現象,陡然引介入了人類自身的生命里程,在這個過程之中固然突兀,卻偏偏又顯得分外自然而然,一切都因為他們之間的相似性。
事實上,就像「雪」無法抵禦「和氣」的消解而「散」,「冰」無法防備「暖光」的融化而「開」,其實生命也是同樣的脆弱不堪,它沒有絲毫方法能夠化解消亡。
或許正是如此,詩人才會這般自然而然地從尋常現象,可以超然發揮到自己的本因上面來。因物而緣情,大抵是有感而發,並非無病呻吟,矯揉造作,而是源自於對生命的密切思考。這種努力,有一種想把握命運的因素,哪怕只是瞬息,畢竟曾經拚搏過。
從眼前微觀之處到闊大的命運理念,這種延伸出來的見解予人是困苦的境遇,畢竟像他人所說那樣「人類一思索,上帝就發笑」,但那又怎樣呢?難道就因為命運的否定性,就不再好好地生活下去了嗎?那樣的舉止言行是分外可笑又可恥的。
我們每個人類都知道自己命運最後的動向,便是如此淒涼的結局也無法阻擋著生命的前行。當我們栽種下樹苗的那天,懷抱著希望,能夠結果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麼欣賞開花的過程也是極其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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