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是繼屈原之後又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世譽為「詩仙」。下面跟本站小編一起瞭解一下李白所作的《與史郎中飲聽黃鶴樓上吹笛》吧。
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李白,在他的身上被深深地打上「放浪」、「狂傲」的烙印。「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老朋友杜甫的一句評價,得到眾人紛紛點贊。
其實,李白也是胸懷抱負的,「五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從他的自述中就能夠看出:「故知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乃仗劍去國,辭親遠遊」(《上安州裴長史書》)。
或許,終究無法逃脫「性格決定命運」的枷鎖,「書生意氣,揮斥方遒」,規矩森嚴的官場裡是難以容納狂放的自由。缺乏政治嗅覺的李白,為自己的錯誤選擇付出了代價。唐肅宗乾元元年(758年)李白因永王李璘事件受到牽連,被加之以「附逆」的罪名長流夜郎。
這首《與史郎中飲聽黃鶴樓上吹笛》,便寫在此時。有人認為是流放之時,有人以為是赦免之後,唯一不爭的事實就是途徑江夏(即今武昌)。
《與史郎中飲聽黃鶴樓上吹笛》
【唐】李白
一為遷客去長沙,
西望長安不見家。
黃鶴樓中吹玉笛,
江城五月落梅花。
詩題中的「飲」字,多數本子作「欽」字,以為是史郎中的名。然而,總覺得是「飲」字最好,既符合「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氣氛,也切合李白的痛飲酣暢的不羈精神。
在與友人飲酒時分,忽然聽見從黃鶴樓上傳來的玉笛聲,引起詩人無限遐思,興致所至,揮毫成詩,豈不快哉!有宴無酒,當然是不允許,也是會令人心情不舒暢的。所以,此處用「飲」字,頓覺恰當,合適。
「一為遷客去長沙」,遷客,遭貶謫而遷往異地的人。長沙,地名,此處則是用典。據《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記載:漢代賈誼因受權臣讒毀,被貶為長沙王太傅,曾寫《吊屈原賦》以自傷。
在這裡,長沙不一定是實指,而是詩人從歷史裡打撈出來的一個特定指向性詞語,只是用來展示與此時此地的自己的困窘。他也和賈誼一樣,都是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之人,同樣被遺棄到偏僻之地。
詩人結合自身現狀,在歷史和現實之間尋找共同之處,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激憤之情。當然,這種反駁是相當無力的,這樣的自辯也是沒有益處的。或許,對於那些爭權奪利之流而言,詩人僅僅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有限旗子,有用則用,無用則棄。
「西望長安不見家」,如果說長沙是存在於歷史裡的特定地名,那麼長安則是屬於現實中的理想空間,在個大唐王朝都城裡,有著多少豪情男兒的壯志和鬥志,有的成功,有的失敗。如今,無論成敗與否,都湮滅在歷史的煙雲裡。
詩人登高樓,即景抒情,情在懷中,卻無法痛快地釋放出來,唯有暫時強顏歡笑,把種種複雜的情緒遮蓋。他所掩飾的,未嘗不是對朝廷的失望;期望指有多大,那麼相對的失望指數也就越高。
此處詩人所謂的「家」,當然並非指實際意義上的「家庭」,應該可以理解成某種政治意義上的「組織」。李白的政治嗅覺是遲鈍的,所以所投非人,成為政治利益上的失敗者,最終慘遭貶謫,流放到夜郎這個偏遠之地。
「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江城,指江邊之城市,這裡當指武昌,現在則以此代替武漢。玉笛聲繚繞在黃鶴樓中,吹奏的是熟悉的曲目《梅花落》,如怨如訴,淒惻纏綿,五月的江城,此時此刻,彷彿落滿了梅花,使人倍感清寂。
詩人至此,忽然掉轉筆觸去描寫在黃鶴樓中聽吹玉笛的事情。此處所言的「梅花」也不是當季所開的花朵,而是指《梅花落》這首曲子。那麼,詩人為什麼沒有繼續抒寫自己內心的惆悵與悲愁呢?
結合實際情況,仔細想想,大抵不外以下因由:一是借歡樂之氣氛來驅趕內心憂憤,即以樂景來襯托悲苦之情,愈發顯示詩人的去國之傷;二是把內心情絲轉化為形象性的東西,更可令人感同身受,比如音樂聲,裊裊不絕如縷。
黃鶴樓對於李白來說,是十分熟悉的地方,不僅流傳下來一則有趣的「難詩」逸聞,「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更是有千古名詩《送孟浩然之廣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本詩前面寫思家之情,後續給聽笛之感,似乎前後斷裂,卻妙在「藕斷絲連」,樂聲盈耳愈令人起思鄉去國之愁情,真正是「淒切之情,見於言外,有含蓄不盡之致」(《唐宋詩醇》)。太白曾寫:「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春夜洛城聞笛》),一則先行點明玉笛之故園情,一則後續似乎自顧寫聽笛,然而兩詩結合察看之後,則可體味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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