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由本站小編給大家帶來李賀的故事,感興趣的小夥伴接著往下看吧。
最早將李賀與「鬼」字聯繫起來的人是晚唐的杜牧。杜牧評價李賀說:「牛鬼蛇神,不足為其虛荒誕幻。」由此,李賀的詩風被「鬼」字概括了。
歷代人對於李賀的詩風都很有爭議。宋代的宋祁與錢易將他成為「鬼才」,但同時代的張表臣卻說:「李長吉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
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李長吉的詩句沒什麼可稱奇的,過於虛幻怪誕了。
王思任在《李賀詩解序》中寫道李賀寫詩喜歡使用「鬼」、「泣」、「死」、「血」等幽冷字眼,更喜歡營造一種淒厲孤憤的死亡氣息。
這種寫作偏好同李賀的生活經歷有著密切的關係。
細考李賀的出身,他其實算是唐王朝的一位皇孫。因此,對於唐王朝的盛衰治亂抱有非同尋常的關注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
他以王孫的身份為榮,具有強烈的家族榮譽感與使命感,格外熱切地追逐功名,以求恢復家族昔日的榮耀。
但是,終其一生,李賀都沉淪下僚,這令他日漸孤憤偏執。
他的人生失意,一方面歸結於「避諱」的惡俗,他因名字的諧音犯了父親李晉肅的名諱而喪失了科考的機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自視過高。科舉考試的一大弊病就是讓很多學子誤以為自己寫得好文章,也做得好官。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仕途無望的打擊令他的身體日漸孱弱,功名之心與復興家族之念又一再地灼燒他的內心。
痛苦之下,他時常飲酒消愁,「長安有男兒,二十心已朽……人生有窮拙,日暮聊飲酒。」其中的失意憤懣可見一斑。
凡事只鑽牛角尖,性情又極孤僻,又因著仕途無望而時時飲酒,這些都為李賀先天不足的身體帶來了不可逆的傷害。
元和八年的春天,李賀因為疾病洶湧不得不辭去了奉禮郎的職位,賦閒歸家了。在昌谷,他收起了仕官的心思,一心一意地歸隱。
但失去奉禮郎的俸祿之後,原本貧寒的李家變得日益煎熬,他的弟弟不得不前去廬山一帶謀生。於是,歸隱的李賀又陷入了不能養家的惶然愧疚之中。
「家人厚重意,望我飽饑腹。」「辭家三載今如此,索米王門一事無。」內心不安的他只能走出昌谷狹小的天地去往長安投奔好友張徹。
寄人籬下的日子令自命不凡、心高氣傲的李賀愈發煩悶,熬夜、縱酒、苦吟與自暴自棄成為了他的全部生活。
「詩封兩行淚,露折一枝蘭。」這是李賀寫給十四兄的信,也是他對自己一生的自況。飽受催折的嬌弱的蘭花正是他的人生寫照。寫下這首詩不久之後,他便離開了人世。
歷朝歷代不得志的大文豪太多了。
王績三仕三隱,最後歸於田園,過得自在。
盧照鄰罹患風痺之症,雙腿難行,一手殘廢,卻有自掘墳墓日間仰臥其間的氣魄。
李白的半生都在遊歷,汲汲於功名卻只得到了兩年的看重,但他的詩歌依舊豪邁。
韓愈屢次被貶,仍舊堅持「古文運動」,不改初心。
蘇軾一生跌宕卻能瀟灑地說:「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王陽明在艱難困苦之中尚且能夠「龍場悟道」。
世間不如意的人事太多,每個人都在磨難中淬煉意志,唯有李賀活得自艾自憐。
今天,再來看李賀的詩與人生,我們不得不承認他的詩情過於消極,他的人生也毫不勵志。「從他的詩中不僅找不到鼓舞人的力量,而且還會使人陷入到命運之謎難以自拔。」
因此,我對於李賀的看法就是:站在遠處,站在文學的角度上,讀一讀他的詩,欣賞一下他的才華,觀摩一下他獨具特色的藝術魅力就行了。千萬別把他當作人生導師,也不必將他的詩歌奉為圭臬,更不要學習他孤僻抑鬱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