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濤(約768~832年),唐代女詩人,字洪度。長安(今陝西西安)人。因父親薛鄖做官而來到蜀地,父親死後薛濤居於成都。居成都時,成都的最高地方軍政長官劍南西川節度使前後更換十一屆,大多與薛濤有詩文往來。韋皋任節度使時,擬奏請唐德宗授薛濤以秘書省校書郎官銜,但因格於舊例,未能實現,但人們卻稱之為「女校書」。曾居浣花溪(今有浣花溪公園)上,製作桃紅色小箋寫詩,後人仿製,稱「薛濤箋」。成都望江樓公園有薛濤墓。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為大家帶來薛濤的《春望詞四首·其四》,一起來看看吧!
春望詞四首·其四
薛濤〔唐代〕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這首詩的大意是怒放的春花反而引起我無端的煩惱,相忍的滋味實在讓人受不了。對著明鏡打扮,非但不感到美,反而有玉淚空垂,這一切的一切,多情的春風啊!你知道不知道!換一種說法,就是寫花兒已開滿枝頭,可是見到春花反而引發相思之情,自己淚流滿面,那傳遞住處的春風,可曾告訴我那心上人啊?
首句「那堪花滿枝」,詩一開頭就劈空而來,似情奔湧,似相思爆發,駭人心目,給人以懸念。「那堪」寫詩人相思的程度,表示怎能承受的了。這裡的「那堪」有兩層意思:「我們不妨從兩個層面來理解。先是情人分離兩地相思,本已不堪;繼而,偏偏春色惱人,滿枝鮮花就好像故意在向她挑逗:花如此好,而人呢,卻不能圓!這就慪得她更加不堪,緒新思,一齊迸發花愈好,情愈真;景愈美,思愈切;人愈傷心,花愈惱人,語愈淺而意愈深』《《古今詞論》)。情景互移,於是,墜入『思悠悠、恨悠悠」的不盡相思之中。「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花滿枝』本是春天景色的典型寫照:大地回春,風光宜人,萬物欣欣向榮,枝頭繁花錦簇正是情人結伴相邀,游春賞花,留戀春景的大好時光,何以我們的詩人反乎尋常,要炭呼忍受不了呢?讀下去才知道原來是這滿園春色』惹起了她的相思之苦。」
最後兩句「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詩人以面對明鏡梳妝打扮,問春風知道不知道她心中的相思苦淫之情作結,戛然而止,給詩添上了無窮的纏綿悱側的哀傷情調。既寫面對明鏡自已打扮的情景,又抒發了心中無限的相思情-有景,又有情,情景交融,扣人心弦,情意綿綿動人肺腑。對此,裔耀華先生有一段精彩解釋:「朝起臨甓曉妝,不知是鏡中映出了窗外景色,還是照出了她憔悴的容顏,又引起她對影傷懷,禁不住雙雙玉箸簌簸而下,情思百結,莫可名狀:花期雖好,徒奈我一人獨賞?對鏡梳妝,又為誰打扮?無限衷曲,訴與誰聽呢!這不堪承受的一切,終於使詩人呼出:春風啊,你知不知道我相思之苦?親人啊,你曉不曉得我為你憔悴到了這般模樣!』這裡,擬人、借代、雙關、設間,多種修辭手法融為一體,不盡的「春望』之中,說盡了主人公難耐的孤獨淒涼同時也寄托了她無限的寂寞與企望。」
在「夫為妻綱」的封建社會裡,一個唐代身為樂妓、女冠而又才情不凡的女詩人,雖然憑借她的美麗聰慧和才情風度能夠得到文人才子的讚賞和青睞,但她卻像是無根依附的浮萍,她早已失去了追求個人幸福的根基,儘管她大膽執著地追求美好愛情生活,但最終卻難以逃脫悲劇的命運,她用手中詩筆,寫下了許多自己情感上的挫折與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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