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頎,唐朝時期官員、詩人,曾擔任新鄉縣尉,後來辭官隱居。與王昌齡、高適、王維的人交好,尤擅七言邊塞詩。下面跟本站小編一起瞭解一下李頎所作的《奉送五叔入京兼寄綦毋三》吧。
皆言最美的風景永遠在路上,可是又有誰知道「人生自古傷別離」,所以最好的離別話語當是:「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江淹《別賦》),最上心的詩句卻應該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王維:《送元二使安西》),「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高適《別董大》)。
李頎一生交遊甚廣,經常有詩與王維、王昌齡、高適、綦毋潛等唱和。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其作為詩人是合格的。他極其擅長五、七言歌行體,特別是七言,甚得時人與後來者好評:「東川七律,自杜公而外,有唐詩人,莫之與京」(翁方綱《石洲詩話》)。
《奉送五叔入京兼寄綦毋三》
【唐】李頎
陰雲帶殘日,
悵別此何時?
慾望黃山道,
無由見所思。
根據詩題,可以發現本詩所寫,主要有兩部分:一個是「別」,奉送五叔入京;一個是「思」,兼寄綦毋三。這兩個事情,在短短的二十個字裡,被詩人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寫得十分自然,恰到好處。
首兩句「陰雲帶殘日,悵別此何時」,講的是詩人之別。詩人在其另一首《送陳章甫》中寫道:「腹中貯書一萬卷,不肯低頭在草莽。東門酤酒飲我曹,心輕萬事如鴻毛」,單單這幾句,都足以理解其為人和思想。
天色陰暗,烏雲在風聲裡翻滾,日頭在雲層中穿梭。這是詩人開頭就定下來的基調,有些低沉,有些鬱悶。雲是陰沉的,太陽是殘缺的。一個「陰」字和一個「殘」字,活生生描繪出來一番低壓氣象。
所以,在如此不愉快的場景之下,我們立馬就能夠理解詩人此時此刻的心情:惆悵。當然,這種情緒的來源,肯定不是受到氣候的影響,反而是因為內心裡鬱積的離愁別緒,帶動了對外在天氣狀況的感受。
尾兩句「慾望黃山道,無由見所思」,涉及到的是詩人之思。這裡的綦毋三,是指詩人綦毋潛,行三。兩個人交情深厚,一直保持詩歌唱和,抒情達意,關係親密。
我們彷彿看到現場一樣,詩人停步駐足,眼望通往黃山的漫長道路。道路是那麼的漫長而遙遠啊!詩人心頭湧現無盡的惆悵之意。似乎,在這麼一個瞬間,這種惘然來得如此突然,實質上應該在踏上送別「五叔」的路程的時候,這種情緒就已經開始醞釀。
送別的行為在前,於此同時,詩人肯定知道中間會路過友人的居住的地方,所以非常自然地產生出來對朋友的思念。這個念頭來得十分自然、坦然,根本沒有什麼理由的。但終究還是一個遺憾,為什麼呢?一是時間來不及,二是不順路。畢竟,送別五叔入京是主,起思念綦毋潛是次,不可顛倒。
這首詩在「別」的外部遮蔽之下,同時把隱匿在內層之」思「給很好地呈現出來,這種與朋友之間真摯的感情並非流於表面,而是來自於詩人的內心深處。如果非要找到證明的理由,其實在寫作這首詩的同時,詩人還另外寫了一首同名的七絕:「吏部明年拜官後,西城必與故人期。寄書春草年年色,莫道相逢玉女祠。」
在平淡的事件敘述之中,深摯的情感彷彿泉水般清澈,這一切都來自於詩人在詩作裡所無法釋懷的濃郁情誼。有時候,真情比言辭來得更加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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