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書鈔》是現存最早的類書名作。類書之作,始於三國魏文帝敕劉劭、王象等人編纂的《皇覽》。魏、晉之後,歷代王朝取其分門排比,便於檢閱的優點,屢屢組織人力、物力、搜檢政府藏書,輯成鴻篇巨製,但時及今日,多數類書已佚失無存了。下面本站小編就為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北堂書鈔》素以成書較早,收錄資料亦較為宏富著稱於世,並與歐陽詢等編纂的《藝文類聚》、白居易輯、宋人孔傳續輯的《白氏六帖》、徐堅等撰集的《初學記》合稱為唐代的「四大類書」。
編者介紹
虞世南(公元558~638年),字伯施,越州余姚(今浙江余姚)人。南北朝至隋唐時著名書法家、文學家、詩人、政治家,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陳朝太子中庶子虞荔之子、隋朝內史侍郎虞世基之弟。世南少時與兄世基從學於顧野王,有文名,善書,師沙門智永,妙得其體,與歐陽詢齊名,世稱「歐虞」。
南北朝時仕陳為建安王法曹參軍,陳亡入隋,官秘書郎,十年不遷。煬帝於江都被弒後,一度陷於竇建德,後歸唐,歷任秘書監、弘文館學士、銀青光祿大夫。與太宗論治要,敢於規諫,太宗嘉其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五絕兼具。卒謚文懿。新、舊唐書有傳。
《北堂書鈔》為虞世南在隋秘書郎任上所編。所謂北堂,指隋秘書省的後堂。唐劉禹錫《嘉言錄》敘其事曰:「虞公之為秘書,於省後堂集群書中事可為文用者,號為《北堂書鈔》。今北堂猶存,而《書鈔》盛行於世」。其編輯此書,蓋大抵是供文人撰文時采錄參考資料所用。隋煬帝拒諫飾非,虞世南官卑職小,無所用事,故藉摘抄圖書以自娛,而竟成此不朽之世制。
流傳版本
《北堂書鈔》的版本流傳,頗為複雜。《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此書為173卷,宋晁公武撰《郡齋讀書志》與之同;《中興館閣書目》與《宋史·藝文志》則皆作160卷。兩相比較,似此書傳之於宋時,已非全帙。宋王應麟《玉海》載:「二館舊缺《書鈔》,惟趙安仁家有本,真宗命內侍取之,手詔褒美」。說明在宋代,這部書已極為罕見。
清乾隆時修《四庫全書》所錄《北堂書鈔》,為內府所藏明常熟陳禹謨校刊本。陳氏對此書大加刪改增補,纂入唐貞觀之後及五代十國雜著,盡失原貌。
張金吾《愛日精廬藏書志·舊鈔本北堂書鈔》:「此本系永興原本未經陳氏增刪竄亂者,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冊,卷一百三十九《車總載》篇,俱系大字無注,與全書異,陳氏改從一律,立題分注,遂使原本面目不可復識。且所增補,或孱如五代十國事,更失限斷。藏書家每以不得一睹原書為恨。
今細核陳氏之書:大約原書所引之句與題不甚協者則刪;絕無文義可通者則刪;其書人人習讀無所用注則刪;其書世無傳本不復可校者則刪。或改引他書:如謝承、袁山松等《後漢書》,則改引范蔚宗書;十八家《晉書》,則改引房玄齡書是也。有原本正文而改作小注者;有原本小注而改作正文者;有陳氏所增而未注補子者;有陳氏稍加增改而注補字者。攙亂刪改,不可枚舉。」
清錢曾《讀書敏求記》云:「世行《北堂書鈔》,攙亂增改,無從訂正」,所指即陳本。並言自嘉禾收藏家處見原本,翻閱之下令人心目朗然。清朱彝尊《曝書亭集》亦指陳本之誣,稱曾風《大唐類要》160卷,反覆觀之,即《北堂書鈔》。
明人好竄改古書,以己意刪改增補,為世所譏,陳氏故不能免俗,知其不可而為之,不尊重華夏文化。而錢、朱二人所言嘉禾木今亦不復見。明人俞安期稱看到一個舊抄本,纂入《唐類函》本,亦多訛誤。
《大唐類要》本,今發現國家圖書館藏有《大唐類要》的四種抄本,一為清顧湘藝海樓藏本,共線裝20冊,160卷;另一種也為藝海樓藏本,共12冊,有清莫友芝、丁日昌跋語,卷數未著錄;第三個為明代抄本,僅存4卷(139、158—160),清勞權校並跋;第四個為清姚覲元咫進齋藏本,共13冊,存115卷。據朱彝尊介紹,《大唐類要》「大略出於原書」,有很高的版本價值,期盼能早日影印出版,以便學術利用。
本次據以影印的本子,為清光緒十四年(公元1888年)南海孔氏33萬卷堂影宋刊本。此本先是清代學者孫星衍得影宋本,約嚴可均、王引之等分別校訂,但有數十卷未校完。後南海孔廣陶又約林國賡、孔昭熙、傅以禮等續校成書,鏤版梓行,陳禹謨妄改之處,多加以更正,使本書大體復其舊觀。故這個本子雖然在刻印年代上晚於陳本,卻被公認為傳之於今世的最好的本子。
《北堂書鈔》的體例為先立類,類下摘引字句作標題,標題之下徵引古籍。如:征役十二「以役國事」條下載:「《周禮·族師》云:五家為比,十家為聯;五人為伍,十人為聯;四閭為族,八閭為聯,使之相保相愛,以役國事」。徵引資料重在溯源,敘述還是很清楚的。
全書篇章
《北堂書鈔》全書分為帝王、后妃、政術、刑法、封爵、設官、禮儀、藝文、樂、武功、衣冠、儀飾、服飾、舟、車、酒食、天、歲時、地19部,部下分類,共852類,立類略顯蕪雜,引文亦有斷章取義、首尾不連貫處,徵引材料或有不註明出處的。
但由於在現存類書中,此書成書很早,輯錄資料皆采自隋以前古籍,其中相當一部分本子已不傳,故其文獻價值頗高,尤其在輯佚、校刊古籍等功用上,更不容忽視。現學苑出版社影印此書,應該說是一件有裨學界、嘉惠士林的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