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八怪李方膺繪畫的藝術特色你知道嗎?不知道沒關係,本站小編告訴你。
李方膺解任合肥知縣後,在南京借寓項氏花園,題名借園,從此定居下來,直至二十年(1755)秋因病回通州,其間整整四年時間,常與當時文壇泰斗袁枚,畫家沈鳳過從,談詩論畫,關係十分密切。袁枚曾在給李方膺的贈詩中寫道:「我愛李晴江,魯國一男子。梅花雖倔強,恰在春風裡。超越言鋸屑,落落如直矢。偶逢不平鳴,手作磨刀水。兩搏扶搖風,掉頭歸田矣。偶看白下山,借園來居此。大水照窗前,新花插屋底。君言我愛聽,我言君亦喜。陳遵為客貧,羲之以樂死。人生得朋友,何必思鄉里。」乾隆二十年乙亥初春,李方膺曾回通州一次,袁枚亦有詩相送。詩集卷十一收了《送李晴江還通州》三首,第一首有句云:「才送梅花雪滿衣,畫梅人又逐飛。一燈對酒春何淡,四海論交影更稀。」所寫確為初春景象,並明點「春」字。
李方膺喜畫風竹。他的《瀟湘風竹圖》畫一方丑石,幾竿湘竹,竹梢彎曲,竹葉向一個方向飄動,顯示出狂風大作的情景。畫上小題詩:
畫史從來不畫風,我於難處奪天工。
請看尺幅瀟湘竹,滿耳丁東萬玉空。
李方膺畫風竹是有深刻寓意的,他在另一首題《風竹圖》中寫道:
波濤宦海幾飄蓬,種竹關門學畫工。
自笑一身渾是膽,揮毫依舊愛狂風。
《蒼松怪石圖題詩》
君不見,歲之寒,何處求芳草。
又不見,松之喬,青春復矯矯。
天地本無心,萬物貴其真。
直干壯川岳,秀色無等倫。
飽經冰與霜,千年方未已。
擁護天闕高且堅,迥干春風碧雲裡。
他當地方官三十年,遭受過幾次沉重的打擊。雍正八年(1730)他在樂安知縣任上,因開倉賑災來不及請示上司,而受到了彈劾雍正十年(1732)他在蘭山知縣任上,總督王士俊盲目地下令開荒,官員們乘機勒索鄉民,他堅決抵制,竟被投進監獄,吃了一年冤枉官司,最後是乾隆十四年(1749)在合肥知縣任上,因抵忤上司竟被安上「貪贓枉法」的罪名而罷官。凡此種種,就是他所說的「波濤宦海幾飄蓬」。官場太黑暗了,他便棄官去學畫竹,當了「畫工」,他的性格依然未變,「自笑一身渾是膽」,蔑視傳統,蔑視權威,愛畫狂風,以此寄托自己與惡劣環境堅決鬥爭的不屈精神。丁有煜曾曰:「(李方膺)謝事以後,其畫益肆,為官主力,並而用之於畫,故畫無忌憚,悉如其氣。」李方膺的筆下,狂風固然是不屈精神的象徵,但這僅是畫家性格的一個方面,體現了他跟惡勢力鬥爭的一面;他的性格的另一方面,即對下層人民的關懷和同情,則促使他筆下的風化為使萬物欣欣向榮的春風,使勞苦大眾得到溫暖的和風。他在《題畫梅》詩中寫道:
揮筆落紙墨痕新,幾點梅花最可人。
願借天風吹得遠,家家門巷盡成春。
實際上,李方膺愛梅,是愛梅的秉性,愛梅的品格,其實是自我人格的外射。「識者謂李公為自家寫生,晴江微笑而已」。「為自家寫生」,一語道破李方膺畫梅的心態和內蘊。其題《梅花卷》云:予性愛梅,即無梅之可見而所見無非梅。日月星辰梅也,山河川岳亦梅也,碩德宏才梅也,歌童舞女亦梅也……知我者梅也,罪我者亦梅也。李方膺好友袁枚評價其梅稱:「傲骨郁作梅樹根,奇才散作梅樹花,孤干長招天地風,香心不死冰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