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雷,字則震,又字省齋,晚號松鶴老人,別號天一道人,他是清朝時期著名學者、文獻學家,主編了大型類書《古今圖書集成》,這是是現存規模最大、資料最豐富的類書。下面本站小編給大家帶來了相關內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陳夢雷自幼聰敏好學,十二歲時中秀,十九歲時中舉人,康熙九年得中進土,選庶吉士,任翰林院編修。陳夢雷雖然少年得意,但一生卻歷盡坎坷。在他走上仕途之後,曾經三次因受到封建統治集團內部政治鬥爭的牽連而被囚禁或遭流放。第一次是康十二年返閩省親之時,適逢盤據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舉兵反清。陳夢雷因拒不受偽職,而被拘於福建僧捨達五年之久。第二次是在三藩叛亂平定以後,清政府錯以附逆罪將陳夢雷征下詔獄,不久減死謫成奉天。
陳夢雷編撰《古今圖書集成》
十六年後,康熙皇帝東巡,陳夢雷蒙恩召還,侍皇三子胤祉讀書。但二十多年後,康熙皇帝去世,在諸子角逐中獲勝的廉雍正皇制胤禛一上台便對政敵大打出手,陳夢雷又以七十歲高齡再次被流放塞外,終而老死於流放之地。長期囚禁與流放生涯雖然使他在仕途上極不得志,但是與宦海隔絕的客觀環境卻給了他讀書治學以較為充裕的條件。尤其是康熙中流放奉天期間,他在極為艱苦的環境中堅持讀書,著述不輟。與此同時,他還熱心當地教育事業,執經問業之土接踵而至。在此期間,他先後著成《周易淺述》八卷、《盛京通志》、《承德縣志》《海城縣志》《蓋平縣志》等書。
通過這些書籍的纂修,鍛煉了他搜集材料分部劃類等整理和編纂文獻的基本技能,而長期的教學實踐也使他進一步熟悉了治學的門徑。因此,這一時期是他學識和能力成長的重要時期,也是他以後從事編纂《古今圖書彙編》的重要準備時期。康熙三十七年,康熙皇帝東巡,陳夢雷獻詩稱旨,蒙恩召還,命侍皇三子誠郡王允祉讀書,賜宅城北,安置家屬。陳夢雪從任職起,即「掇拾簡編,以類相從,仰備顧問」,也就是對古代典籍按類加以整理,準備進講。恰在這時,康熙皇帝有意要編修大型類書。因為,在他看來,「《三通》、《義》等書詳於政典,沒有草木蟲魚等內容;《類函》、《御覽》等類書但搜詞藻,又沒有集天德王道等大道理,因而編修一部包羅萬象通貫古今、條理分明的大類書,「以宣揚聖朝的文治」,就成為迫切的任務。
於是皇三子允祉將陳夢雷作為修書人選推薦給康熙皇帝,當蒙諭允。康熙皇帝對陳夢雷的工作「指示訓海,欽定條例」,並親幸其第,御書「松高枝葉茂,鶴老羽毛新」聯句相賜,以示鼓勵。康熙皇帝的重視和關懷,使陳夢雷受到巨大的鼓舞,他迅速地將原先為「仰備顧問」而收集材料的工作進一步擴大為編纂一部大型類書的活動。為了表示這部新修類書囊括了古今書籍的全部知識,陳夢雷為之取名《古今圖書彙編》。從康熙四十年十月開始,陳夢雷正式編修《古今圖書彙編》。他獨自一人承擔編選任務,從允祉處領銀僱人繕寫。經過數年不分晝夜、廢寢忘食的勞動,到康熙四十五年四月,全書初步編成,計三千六百餘卷。
初稿修成後,陳夢雷把它進呈給康皇帝,希望由皇帝決定其去存分合,並要求利用內府藏書、江南別本等對所收內容加以校訂、增補。但是,康熙末年,諸皇子為爭奪皇位繼承權而拉黨結派,鬥爭甚烈,康熙皇帝無暇及此。而且,《古今圖書彙編》初稿過於浩博,它雖稱三千六百餘卷,但「若以古人卷帙較之,可得萬餘卷」,對這樣一部大類書進行校訂,顯然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更重要的是,康熙五十一年太子胤礽再次被廢,與允礽關係密切的允祉和陳夢雷都受到一定牽連,因而該書的校訂、出版也被推遲。不久,雍正皇帝上台,胤祉被貶守護康皇帝墓一景陵,陳夢雷被第二次流放。
雍正皇帝下令把《古今圖書彙編》改名為《古今圖書集成》,令尚書蔣廷錫等重加編校。蔣廷錫等人對其中的類目名稱和卷數作了一些改動,而內容卻大都仍陳氏之舊,然後宣佈定稿。雍正四年,由雍正皇帝作序,將《古今圖書集成》複印。在印本上,記的是蔣廷錫等「奉敕撰述」,陳夢雷的功勞被完全抹煞。出經過雍正朝改定的《古今圖書集成》,全書凡萬卷,另有目錄四十卷,內分六彙編、三十二典、六千百零九部。
六彙編是歷象、方與、明倫、博物、理學、經濟,其中歷象彙編包括乾象、歲功、曆法、庶征四典,凡一百二十部,計五百四十四卷;方輿彙編包括坤輿、職方、山川、邊裔四典,凡百八十七部,計千百四十四卷;明倫彙編包括皇極、宮闈、官常、家范交誼、氏族、事、目、媛八典,凡二千百七十三部,二千六百零四卷博物彙編包括藝術、神異、禽蟲、草木四典,凡千百三十部,計一千六百五十六卷;理學彙編包括經籍、學行、文學、家學四典,凡二百三十五部,計一千二百二十卷;經濟彙編包括選舉、銓衡、食貨、禮儀、樂律、戎政、祥刑、考工八典,凡四百五十部,計千八百三十廉二卷。
在全書層次安排上,部是最基層的單位,每部之下又包括匯考、總論、圖表、列傳、藝文、選句、紀事、雜錄、外編等項,匯考記述大事,引證各種古書以詳細介紹該部內容之源流;總論采錄經、史、子、集各書對該內容的議論;圖表則根據內容需要,分列圖、表加以說明,但並非每部都有;列傳記述人物生平;藝文則採集和該部內容有關的詩、文、詞、賦等;選句多擇儷句、對偶,供吟詩作文時借鑒;紀事收錄不見於匯考的瑣細小事;雜錄收不宜收進匯考、總論和藝文的材料;外編則收錄前述各項不好安排的荒唐無稽之事。
《古今圖書集成》內容
《古今圖書集成》所收內容,多將原書整篇、整段抄入,並一註明出處,標示書名、篇目和作者,以便讀者核校原書。全書總計約一億六千萬字,規模僅次於《永樂大典》,而遠在其他同種類書之上,是一部名符其實的集古今圖書之大成的中國古代的百科全書。由於《古今圖書集成》對古典文獻進行了一次分門別類的全面清理和總結,因而,它在中國古代圖書事業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和影響。首先,由於該書收書範圍甚廣,遍及經、史、子、集四部古籍,而且在收錄過程中,又多是不加刪節的整篇、整段抄錄,因而保存了大量的原始資料,為古典文獻的保存和流傳作出了貢獻。其次,該書體例完善,分類詳細,也為學者治學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該書中的每一個類目;幾乎都是一門專史的資料彙編。舉例來說,歷象彙編集中了古往今來天文學知識,其中的乾象典彙集了有關天、日、月、星、風、雲霞、霧、虹霓、雷電、雨、露、雪、霜、火、煙等方面的材料,曆法典則記錄了自古以來曆法沿革的歷史,庶征典則專記歷代以來的各種災異。方輿彙編大致以歷朝疆域、遷都、州郡設置之沿革和山川河流、各地礦產、邊塞各族以及鄰近各國的情況為主要內容;明倫彙編則記載了自古以廉來不同身份的人,包括帝王、后妃、太子、公主文臣、武將等的活動情況;博物彙編之禽蟲、草木二典,專記與動植物有關之事。對於這些不同方面的專門資料,學者可以根據自己的治學方向,閱讀其中的有關典、部,瞭解其大致沿革,然後再由該書中註明的出處,尋檢相關書籍,以作進一步的研究。
因而,它不但可以作為專史資料彙編使用,而且可以作為治學的嚮導,起著資料索引的作用。再次,《古今圖書集成》在輯佚和校勘等方面也有重要的作用。由於《集成》成書較《永樂大典》晚了近三個世紀,因而未被《大典》收錄的有明一代和清初的不少佚書賴此得以保存如明未宋應星的《天工開物》是學界周知的古典科技名著,但清朝中葉以後,此書隱而不聞,以至《四庫全書》及《揅經室集皆未收錄。近代以後,該書始由本翻刻本稗販回來。但日本翻刻本不僅誤字很多,且圖畫粗劣,已失宋氏之真。學者陶湘因思及《集成》書曾有引用,遂據該書所載,臨摹重印,使《天工開物》得復舊觀。
解放後,明崇禎十年原刻本《天工開物》已由北圖訪得,此書再也不算是佚書。但將原刻本和後出的《集成》本、日本營生堂翻刻本相比較,《集成》本更近於原刻本。除此而外,還有明末科學家徐光啟,生前曾著有《農遺雜疏》書,其中收有《甘疏》、《蕪菁疏》等農學專著數種。此書清初尚存,分見於徐乾學《傳是樓書目》和《明史藝文志》。但後來該書失傳,迄今尚無發現,而在《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草木典卷五十四里,卻載有徐氏的《甘櫧疏序》,使讀者由此可以窺見《農遺雜疏》一書的一半。不僅如此,該書對輯錄明初以前的一些已佚著作和文章也有它的作用。
如嘉、道年間著名學者張金吾曾至吳興鮑氏知不足齋,借讀朝廷頒賜的《古今圖書集成》,先後從中發掘出金代遺文多篇,並將之錄入《金文最》一書。此外,該書成於清初,所錄各書內容由於使用了較早的版本而多存古籍原貌,而沒有像乾隆中修書時因忌諱多端而對古籍律加改竄的情況。因此,在校勘此後流行的一些古籍時,《古今圖書集成》一書也有重要的作用。《古今圖書集成》雖然有著極高的價值和作用,但也存在著明顯的缺陷和不足。一是作者未閱「秘府之藏」,因而並未將清初傳世之書悉行收錄。試將該書和《永樂大典》相比較,該書成書雖晚三個世紀,但其份量,尚不及《大典》之半。這便說明,《永樂大典》中半數以上的書籍內容未被《古今圖書集成》收錄,這不能不說是該書編修中的一個嚴重缺陷。
在《大典》未供之前,兩書同行於世,各有側重,互相補充,可使學者得知古往今來全部著述的概貌。而在《大典》散佚之後,其中有不少有價值的書籍也隨之亡佚,我們不能不因當時編修此書時雖有可能但卻沒有使用《永樂大典》中的材料而感到極度惋惜。二是由於該書正式編修時間較短,又系由陳夢雷一人主持,所雇書手在抄錄有關篇章、段落時,脫漏、錯誤之處不少,而陳夢雷本人也未覆核改訂原稿便被奪走並倉促刊印成書。儘管如此,該書仍不失為現存類書中一部規模最大、用處最廣、體例也最完整的類書。康熙皇帝編修群籍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也不可避免地存在著不足。
康熙皇帝編修的典籍,雖然內容涉及諸多方面,但是由於階級局限和個人識見局限,卻沒有編修過話本小說、充滿反清色彩的詩文以及治河之書等。康熙皇帝編修群籍,一方面是為了標榜其稽古右文,更主要的卻是要借此達到統一人們思想、現固封建統治。因而,在編修成的群籍中,程朱理學之書佔有了很大份量,其他經部、子部史部、集部之書也無不貫穿著維護封建統治的目的。同時,對於流行於社會下層的民間文學和話本小說,對於反對清朝民族壓迫和封建專制統治的「明季未造野史」和「國初偽妄詩文」,康熙皇帝不但不予編修刊印,反而嚴厲禁毀。在位期間,他兩次下令查禁「坊肆小說淫辭」,數興文字獄以鎮壓著、刻帶有反清色彩詩文的人。對於治河之書,康熙年間曾廉有人要求編修。
振興教育
康熙四十年三月,河道總督張鵬翮請求將康熙皇帝有關治河的諭旨敕下史館,纂集成書,使後人「永遠遵守」。康皇帝接疏後,指出治河應因時、因地制宜,不可用定法束縛後人,而且治河尚未取得徹底成功,彙編諭旨不應太急。『因而,宣佈,「纂書之務,著不必交翰林院,即令張鵬編輯呈覽。由於康皇帝反對,編輯治河諭旨成書之事未能得行。有關治河之書,以後再也無人敢提。我們認為,康熙皇帝反對編輯有關諭旨的動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作為治河頗有成效的康熙朝,把有關諭旨彙編,進而對治河工作加以回顧和總結,不也可以給後人留下一些經驗和教訓嗎?
而且,由於反對彙編治河諭旨,到無人敢提編修治河之書,就在編修的群籍中留下一段空白,這個副作用更令人遺憾!在封建社會裡,教育事業對於鞏固封建統治起著重要的作用。就積極方面而言,教育為各級封建官僚機構源源不斷地輸送著大量的統治人才;就消極方面而言,教育也能消泯廣大人民群眾的反抗思想。因而,康熙皇帝對教育事業一直十分關心,使當時的教育事業呈現出蓬勃發展的景象。
因康熙初年,清朝統治雖然已經大體上鞏固下來,但是經過長期戰亂破壞,教育事業仍然是一片調敝景象,「所在屠滅,郡邑為墟」,「文學諸生,謀生猶恐不給,奚暇誦讀?」各地學舍普遍廢壞,師席久虛。教育事業的凋敝產生了嚴重的後果。當時,不只各級政府機構中官吏奇缺,不得不借資前明降官和捐納官員,致使官吏素質低下,而且因為長期未在廣大百姓中進行教化,也為清朝政府統治人民造成了極大的困難。
據時人所見,當時各地的普遍情況是:「豐稔之歲,則相與賭博酣歌,沉湎荒淫,流蕩而忘返;饑凶之年,則但見鳩形鵠面,扶老攜幼,逃散而無歸,人民流離,田地荒蕪,盜賊竊發,獄訟繁興。」面對這種情況,康皇帝感廉到,廣大百姓就像一座活動頻繁的火山,如果不向他們灌輸封建侖理道德觀念,一旦火山爆發,後果就會不堪設想。因此,康熙皇帝在位期間廣設學校,倡建書院,整頓科場,重視八旗教育,使得教育事業走出了明末清初以來的低谷,而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各種不同類型的學校一直是教育事業的主要機構。振興教育,首先須從學校入手。
結語
有鑒於此,早在親掌政權之後不久,康熙皇帝即親作《學校論》,對學校在教育事業中的地位予以高度重視。他說:「治理天下,沒有比正人心、厚風俗更重要的,而其根本在於推行教化。學校是推行教化、將百姓納入治軌道的地方,因而古代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人生到八歲,自五以下至於庶人之子弟,都要小學;到十五歲,則入大學。因此,自家至於國莫不有學,自天子至於庶人莫不學,自幼至於長莫不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