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是唐朝詩人,山水田園派代表之一,與王維交往甚密,他的詩歌大多是與王維的唱和應酬之作。下面跟本站小編一起瞭解一下裴迪所作的《華子岡》吧。
對比於現代人的莫名焦慮,想來古代人相對要少上許多,畢竟科學技術越是變得發達,相應的是人對慾望的需求也更加豐富多彩。沒有最多,只有更多。
當然,慾望無所謂好壞,只有能否掌控得住,最終牽引向最適合人本身需求方面。然而,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一生其實都深陷在慾望的泥沼之中,難以自拔。
簡陋並非單純,節儉不是貧困。人活在世,物質是基本,精神是昇華,好比人的雙腿,缺一不可。單獨地發展一項,就會失去均衡,造成扭曲與歪斜。所以,畸形的發展觀是可悲的,危險性也很大。
自從晉朝陶淵明構建理想中的「桃花源」以來,後來者無不心追神嚮往之,至唐朝大批文人終南山隱居成風達到潮流頂峰。兩者之間,卻有著鮮明的區別:前者追慕自然之天性,後者終南捷徑顯人性。
《華子岡》
【唐】裴迪
落日松風起,
還家草露晞。
雲光侵履跡,
山翠拂人衣。
裴迪應算是王維的忘年交。終南山著名的隱居人士王維,以其絕妙的風姿顯達在世人面前。裴迪比王維年紀要小很多,但兩個人卻因脾性相投成為至交好友。流傳下來的《輞川集》是兩人以詩唱和的代表性事物,亦成為真摯友情的最佳見證。
「落日松風起,還家草露晞」,詩人流連忘返於華子岡間,遊玩的時間肯定過長,以致拖延到「落日」時分,這個時候回家的路上,一定可以看到與平常不一樣的景觀。或許,正是因為此處風光更好,才這般拉長還家的時間的。
詩人沐浴著落日的餘暉,身上披拂著柔和的光影,萬物靜默,山峰肅立。駐足於此,四處眺望,心境謙和。山間風起,松濤陣陣,好似聲聲催促:天色已晚,早點還家。定睛察看,而路旁草葉之上,已有的露水卻被風吹乾。
詩人觀察入微,用細膩的筆觸描摹刻畫著眼前所見,彷彿在我們的眼前展現出來一幅色調瑰麗的圖畫,溫暖而祥和。這是詩人於經意或不刻意之間所追求的,看似鬆散卻偏偏嚴謹,自然而然達到情景交融的地步。
「雲光侵履跡,山翠拂人衣」,詩人在前面已經為我們搭好「舞台」,在日落西山、晚風驟起之時準備還家,那麼接下來的「表演」,當然應該繼續,沒有絲毫中斷的理由。「落日」和「松風」成為背景色,明亮光鮮,充滿蓬勃又寧靜的溫馨氣氛。
餘暉有愛,灑滿人間,「侵」字雖然用得何其霸道,卻鮮明生動地把人行走山道上的從容不迫感一一展現;山風有色,「拂」字當然使得百般輕柔,就是賦予萬物堅韌的生命氣息以此加強雙方心靈上的溝通。
詩人沒有辜負期待,逐漸加強筆下所要描繪的諸多景物。無論是「雲光」,抑或是「山翠」,都緊緊圍繞著「還家」之人呈現,似乎向世間證明著一個永恆不變的真理: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人是能夠與自然萬物和諧相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分彼此的。
詩人和王維相交,除了性情上的必然,文學上的交流也是常態,所謂「知己」常常來源於靈魂上的碰撞和悸動。詩為心聲,是情感的外在表現形式。在此,裴迪作為一名詩壇新手,肯定會在某些方面受到王維的影響,比如清淡。
蘇軾稱讚王維「畫中有詩,詩中有畫」,縱觀本詩,亦是如此。在短短的二十個字的小詩裡面,詩人精選落日、松風、雲光、山翠等零星碎物,並且把它們有機揉和在一起,勾勒出一幅色調鮮明、動靜相宜的畫圖,雖筆觸蕭散,言簡語賅,卻情致豐瞻,韻味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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