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以楊柳題材的詩詞數量很多,絲毫不亞於竹子,楊柳在古人心中有種獨特的情懷和審美。
白居易的這一生都與柳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作為「詠柳詩」的開拓者,白居易喜歡賞景,尤其喜歡看柳樹。柳樹在他的心中有著重要的地位,他的詩詞中常常借柳樹來抒發自己的感情經歷,甚至還將自己愛妾取名為「柳枝」。
白居易詩中的楊柳
在開放的唐朝,「蓄妓」比較流行。白居易對自己的感情也是毫不忌憚,常和眾多愛妾一起飲酒作樂,也常常為她們寫詩,這些詩中最有名的就是為樊素和小蠻寫的「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在白居易已經是花甲之年時,患了疾病導致半身麻痺,不想拖累年輕的樊素,就讓她去賣掉馬匹改嫁他人。
樊素在白居易身邊已經十年之久,不捨離開哭訴道:「馬兒已經陪伴您五年了,還能為您代步,而我在您身邊為您唱歌,還能讓您高興地喝下一杯酒去,一旦雙去,有去無回。」
但再不捨,樊素和小蠻還是離開了白居易,臨別後白居易賦詩:「兩枝楊柳小樓中,嫋娜多年伴醉翁。」柳樹的諧音有著「留」的意思,人們之間有著折柳贈別的民俗,白居易也是借柳枝以表思念之情。
被《楊柳枝詞》感動到的唐宣宗
白居易因無法照顧自己的愛妾小蠻,心懷難受的在《楊柳枝詞》中填了一首新詞:「一樹春風千萬枝,嫩於金色軟於絲。永豐西角荒園裡,盡日無人屬阿誰。」這首詞很快就在東都教坊中傳開。
正巧唐宣宗到教坊中聽戲,當台上的歌姬唱到「盡日無人屬阿誰」。宣宗還是沒忍住眼淚,這首詩簡直就是戳中了他的內心,想到自己這麼多年靠裝瘋賣傻才和母親在宮中生存下去,就像這柳枝一樣無依無靠、寂寞荒落。如果自己沒有登上皇位,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唐宣宗便叫人去永豐坊的荒園折了兩隻柳枝,精心養在宮中。
白居易在知道宣宗這感人的舉動,在《楊柳枝詞》中又為宣宗寫下新詞,和之前的落寞不同,這首楊柳詞不僅說自己得到恩澤還把宣宗又誇讚了一遍。
自此宣宗開始癡迷白居易的詩詞,在招納賢才時,宣宗首先想到的就是白居易,誰知白公以埋樹下數月矣。宣宗痛心疾首,遺憾間揮毫寫下《吊白居易》七律詩。
詩中的從「六十年」是從白居易的《賦得古草原送別》這首詩算起整整六十年;「珠」、「琵琶」、「長恨」等都能看出宣宗對白居易詩詞的高度評價;頷聯中的「樂天」又描寫出白居易這豁達的一生。
整首詩沒有帝王的尊貴與傲視,只有宣宗對白居易的痛惜,不愧是詩人真知己。
白居易創造出大量的詠柳詩,有譏諷小人的、有懷才不遇、憂國憂民的,也有表達自己愛戀的,不過從這些《楊柳枝詞》中也可以看出白居易晚年生活中白居易在「柳樹楊花」上寄托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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