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被譽為人間天堂,是江南最美的回憶,白居易曾在詩中說「江南憶,最憶是杭州。」與杭州不同,揚州則是一個每當煙花三月都要為之神往魂牽的夢。下面本站小編給大家帶來了相關內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煙花三月下揚州」是古往今來多少人夢寐以求無不渴望說走就走的旅行啊!
一、造夢者——隋煬帝
揚州自秦朝設置廣陵縣以來,一直是水陸交通的咽喉之地。隋朝時改稱揚州,隋煬帝開鑿大運河後,揚州進入全盛時期。這裡物產豐富,經濟繁榮,四通八達的交通更是為揚州帶來了不計其數的才子佳人。「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幾乎成了那時「土豪」們的人生夢想。就連波斯、日本等地的商人也都慕名而來。揚州漸漸成了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的吉祥地兒。
要想富先修路,古時的中國人已經深諳此中道理了。大運河這條水路的開通,使得揚州成為東南地區的第一交通樞紐。於是揚州在政治、經濟、軍事上的地位日漸凸顯。同時也為唐朝時「天下之盛楊為首」的繁華三千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據說,揚州瘦西湖上曾經有二十四座造型各異優美翩躚的拱橋,隋煬帝曾經在月光如水的夜晚,攜二十四名美人在橋上吹簫作樂,美人們衣袂飄然,彷彿仙女下凡一般無二。唐朝詩人張祜有詩:
十里長街市井連,月明橋上看神仙。
人生只合揚州死,禪智山光好墓田。
揚州的美揚州的好真是難以用言語記敘,總之就是好得要死。就算此生在此終結也無不好,風光秀美景色旖旎的禪智山蟬智寺自可以讓你飽餐秀色,頓生此生足以之感。
二、月色最動人
揚州自古繁華,遷客騷人多會於此。每當夜幕降臨,秦淮河兩畔的秦樓楚館燈紅酒綠,畫舫遊船穿梭於秦淮河上,吳姬越女歌舞昇平。「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果然了連九霄雲外的明月也格外偏心揚州。如果說明月的光輝華美有三分,那揚州的月色就獨自佔去了兩分。
25歲的李白,仗劍辭親走天涯,來到揚州時也是被這裡纏綿的月色深深打動。於是寫了那首流傳千古婦孺皆曉的《靜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李白寫過很多關於月亮的膾炙人口的詩句。偏偏就這首流傳最為廣泛。
張若虛是揚州人,在某個月圓之夜,張若虛獨自一人來到郊外的江邊。寫下了《春江花月夜》這首被後世敬仰為孤篇壓全唐的力作。月色如銀、江水東逝、兩岸春花照水花影潺潺。張若虛對著這麼美的月色不禁發出了「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感慨。是啊,江邊上究竟是是誰最初看見月亮?江上的月亮哪一年最初照耀著人?這句詩無不彰顯著人與宇宙的對話,人對宇宙的神往和凝思。
「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江上的這月色每一年每一月都會圓滿美好,不知這月色是不是在等候我的到來,等我來寫出這橫篇絕無的文章呢!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哪家的遊子今晚坐著小船在漂流?什麼地方有人在明月照耀的樓上相思。或許只有揚州這動人的月色才能引發張若虛的創作靈感吧,揚州的月色成就了張若虛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江南佳景無數,但是我記憶中最美的印象就是揚州二十橋上明亮如銀的月色。月光灑下瘦西湖水波淺漣燈火闌珊,橋影隨月光流連翩躚。碧簫玉笛餘音裊裊,水借光影更添音色,一夜流動婉轉。這是杜牧於揚州最美好的回憶,如夢如幻令人浮想聯翩。
三、十年一覺揚州夢
在唐宋的詩人中,白居易、蘇軾把個杭州乃至西湖給捧得聲名鵲起。那說起揚州不得不提的就是杜牧了,杜牧的《泊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不僅僅讓人記住了秦淮河迷離的月色,記住了秦淮河的輕煙籠寒沙,更重要的是記住了杜牧肯定有顆憂國憂民的心。
二十三歲的杜牧就以駢散結合的手法,寫出了富麗華美氣勢偉健風格豪放的《阿房宮賦》。表現出杜牧作為一介文人的匡世濟俗,總結歷史教訓憂國憂民的家國情懷,希望自己能給執政者以警示,同時也希望自己在新的統治者的統領下,能施展自己的抱負能有所建樹。
正因為杜牧的這份卓著的才能,才被淮南節度使牛僧孺看重賞識,請他到揚州擔任監察御史裡行,轉掌書記一職。放到現代這個職位就是牛僧孺的高級秘書。在唐代,節度使府掌書記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職位,因為節度使公務繁重,文辭之事,皆出書記,如果不是有通辯慧敏的才思是不可能勝任的。
杜牧在揚州一呆就是三年,他白日忙於公務,每到夜幕降臨他就會換上私服,流連於花街柳巷,夜夜笙歌達旦,纏綿於秦樓楚館的鶯鶯燕燕間。杜牧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長相英俊瀟灑、性情豪邁加之才高八斗。那些麗人藝妓無不情願為之傾倒,無不情願為之癡纏再三。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這首《贈別》就是杜牧在即將離開揚州時贈予某個豆蔻美人的詩。這首詩乍一看,貌似是形容這位令人念念不忘的美人,宛若二月初放的豆蔻一樣美麗,見過之後沒有一個再能比得上她。其實杜牧在這首詩裡面表達的另一層意思是揚州也如這美人一般,就算是長安也比它不過。美人如城,城亦如美人。不過是為了懷念這一段有你陪伴的最動人的時光而已。
浪子回頭金不換。假如杜牧寫下的都是兒女情長和風花雪月,那他也不過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紈褲子弟,不過是纏綿繾綣在富貴溫柔鄉里做著煙花夢的公子哥。也不會被後世尊為「小杜」。幸好杜牧也有清醒的一天,也有自嘲自悟的一天。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當他十年後再回憶起揚州,回憶起曾經的醉生夢死,放浪形骸,大約此時他應該慶幸在揚州只呆了三年吧。如果日子再長一些恐怕這一夢就難醒了。
有夢想自然是好事,鑄造綺夢自然也巍巍壯觀,但是如果只一味地癡迷在紙醉金迷的溫柔夢鄉不願意醒來。那恐怕就要一事無成了。揚州有這樣迷人心竅、迷人心智的魅力,想來也不比人間天堂的蘇杭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