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字伯高,一字季明,是唐朝著名的大書法家,尤擅草書,嗜酒,與懷素並稱「癲張醉素」,又與賀知章、張若虛、包融合稱為「吳中四士」。在當時,張旭草書、李白詩歌、裴旻劍舞並稱「三絕」。下面跟本站小編一起瞭解一下張旭所作的《清溪泛舟》吧。
人在旅途,從來緊迫,難得從容。我們從呱呱落地開始,腳步就已經邁開,身邊光影掠過,人生千萬里征程,從此再無回頭。前進是永遠的歌謠,拚搏是無悔的詩詞,所有本該保留心間的,卻被選擇性遺忘。我們的難過,無從說起,無人得知。
酸甜苦辣,五味俱呈,多少事,無法從頭再來;多少人,終究擦肩而過。所謂一笑,不過是萬般滋味浮心頭。既然痛也過,哭也過,那麼何不面帶微笑,愉快度過。有人說,笑容滿面的人,運氣總是不會太差。既如此,何不笑看風雲呢?
《清溪泛舟》
【唐】張旭
旅人倚征棹,
薄暮起勞歌。
笑攬清溪月,
青輝不厭多。
首句「旅人倚征棹」,起首在眼前展現的,不過是一幅悠閒自在的畫圖:天涯倦旅,滄浪遊客,奔波四處,疲命勞累,此時此刻,偶然偷得浮生閒暇,自然放鬆,視線散開,景觀悄然入心來。那一刻的風情,是鳥兒展開的翅膀,是歲月緩慢的沉澱。
在這裡,旅人本為詩人自稱,卻未嘗不可引申開來,既是你,也是我,更可以是他,是紅塵萬千芸芸大眾。所謂「征棹」,既有原意,更多的則可理解為人生羈旅,命運枷鎖;有些難以逃脫,要麼頑強抵抗,又或者百般忍受,皆在內心。此處一個「倚」字,自帶幾分清閒,還有幾分飄逸。這一剎那,放開的不僅是身體,還有疲憊的心靈。
次句「薄暮起勞歌」,如果說開篇詩句塑造的是一種難得的閒散之情,那麼到得此處便轉為世俗生活忙碌景象。黃昏,又見黃昏,暮色蒼茫,心路羈旅,岸邊漾起薄紗般的輕霧,整個世界顯得朦朦模糊。驀地,一陣鏗鏘有力的號子歌,盪開薄霧,響徹在水面上,悠揚高亢,繚繞不絕。
前後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在詩人的匠心獨具之下,就這樣形成,彷彿天然的一軸山水畫冊,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猶猶豫豫。在如此情境中,詩人明顯是想要用這兩個畫面來映襯,以悠然相對勞碌,此中真意自然是人生的艱苦,無法像暫時停頓的時光這般輕鬆,更多的反而是永遠難以停歇下來的征棹。一直在路上,從來難停留,這就是人生。
最後兩句「笑攬清溪月,青輝不厭多」,總的來說,面對人世諸般苦楚,詩人的胸懷依舊是寬廣的。溪水奔流,不復回頭,多麼像纏繞終生的時光,永不反顧。一輪明月,皎潔與否,其實是無關重要,當它升起當空時候,一切都在慢慢改變。
面對沉淪在清溪之中的月輪,歲月帶來的所有沉重,似乎在剎那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似醉非醉,半睡半醒,如此狀態下的天涯孤客,飲酒與否,又有什麼要緊呢?人生難得一張揚,且奮臂大笑,欲把明月攬入懷抱。誰問:青輝多不多,想收幾分?好不容易得此良辰美景,且容他放縱一下。美好的,從來不嫌多。
張旭寫書法之時,據說非常癲狂,其癡迷態勢令人惶恐。蓋因自己不能達到的某種程度,每當他人可以做的更好,就會有幾分不甘心。然而,縱觀此詩,卻又會發現作為詩人之時的張旭的另一面;冷靜,有條不紊,可以在有限的字詞內部適當調劑,從而傳遞出來屬於詩歌藝術的自身之美。這同樣說明,藝術雖然種類有所不同,但是歸根結底之後,也會殊途同歸,取得一樣的藝術之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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