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是古代四大才女之一,可惜生逢亂世灑血淚很感興趣的小夥伴們,本站小編帶來詳細的文章供大家參考。
她出身名門,才情四溢,但命運悲慘,一生三嫁;她善於詩賦,精通音樂,卻顛沛流離,嘗盡苦難;她的《胡笳十八拍》琴歌,名列中國十大古曲;她的《悲憤詩》,對古代敘事詩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她的書法作品被宋代《淳化閣帖》收錄。她,就是中國古代四大才女之一的蔡文姬。
一、書香門第出才女
蔡文姬,名琰,她的父親是東漢大名鼎鼎的文學家、書法家、音樂家蔡邕。出生在在這樣的家庭,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幸運。
蔡邕通經史,善辭賦,且精於書法,擅長音樂。在父親的熏陶下,蔡文姬自小耳濡目染,受到了良好的文化教養,既博學能文,又善詩賦。三國時丁廙在《蔡伯喈女賦》中描述道:「伊大宗之令女,稟神惠之自然;在華年之二八,披鄧林之曜鮮。明六列之尚致,服女史之語言;參過庭之明訓,才朗悟而通雲」;《後漢書·烈女傳·蔡琰傳》中稱蔡文姬「博學而有才辯,又妙於音律」、「端操有蹤,幽閒有容。區明風烈,昭我管彤」;
《後漢書》有一則史料也記載了蔡文姬的文化素養。當蔡文姬歷經十多年離亂歸漢後,有一次,曹操問蔡文姬:「聞夫人家先多墳籍,猶能憶識之不?」文姬曰:「昔亡父賜書四千許卷,流離塗炭,罔有存者,今所誦憶,裁四百餘篇耳。」後來蔡文姬憑記憶默寫出四百篇古文,沒有錯誤和遺漏,贏得了曹操的敬重與讚歎,可見其過人的記憶力與深厚的文學涵養。
除了較高的文學素養之外,蔡文姬還精通音樂,並有較深的造詣。《後漢書》李賢注引劉昭《幼童傳》中說,「邕夜鼓琴,弦絕。琰曰:第二弦。邕曰:偶得之耳。故斷一弦問之,琰曰:第四弦。並不差謬。」蔡邕彈琴時不巧弄斷琴弦,在隔壁的蔡文姬馬上就能聽出是第二根弦崩斷。蔡邕不以為然,又故意弄斷另一根琴弦,蔡文姬又準確地指出是第四根。能達到聽音知斷弦的地步,其音樂水平可想而知。
正因為繼承了父親幾乎所有的才華,因此韓愈稱讚說「中郎有女能傳業」,可見,蔡文姬真可謂出身名門,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窈窕淑女。
二、自古紅顏多薄命
但可惜的是,因生逢亂世,造成了蔡文姬一生的悲慘。
蔡文姬的童年十分不幸,其父蔡邕因上書抨擊朝政而被流放,蔡文姬也隨父過了十二年的流亡生活。直到權臣董卓當政時,拜蔡邕為左中郎將,生活才暫時安定下來。十六歲時,蔡文姬迎來了她的第一次婚姻,嫁給了衛仲道。衛仲道出身河東大族,熟讀經史,兩人真可謂郎才女貌,琴瑟和鳴。但從此,不幸卻接二連三降臨到蔡文姬身上。婚後一年,丈夫衛仲道就因病去世,鬱鬱寡歡、欲哭無淚的蔡文姬只好回到娘家居住。痛悼丈夫的眼淚還沒抹乾,更大的打擊又接踵而至,父親蔡邕在董卓被誅後也被殺身亡。
命運如此無情,竟讓一位柔弱的才女遭遇如此打擊,但苦難還遠遠不止,遭受喪夫喪父之痛的蔡文姬又經歷了戰亂流亡之苦。興平年間(公元194—195年)天下大亂,匈奴乘機擄掠中原,蔡文姬與成千上萬的百姓一起亡命天涯。無家可歸,無路可走,我們可以想像,當年的蔡文姬是怎樣的弱不禁風,是怎樣的絕望與淒涼。但禍不單行,流亡期間,蔡文姬又被「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的匈奴所擄。滿腹的才華終究抵不過匈奴鋒利的彎刀,曾經的故鄉不過是點點淚光之中的模糊影像。中原的軟弱,受苦流淚的只是無辜的百姓,蔡文姬的悲劇,其實就是時代與戰爭的悲劇。
讓我們略感欣慰的是,南匈奴左賢王傾慕蔡文姬的美貌與才學,將她強納為妻子。在那遙遠又陌生的地方,忍氣吞聲的蔡文姬一居就是十二年,並生有兩個小孩。她的青春年華在悲憤中埋葬大漠,她的絕世才華在哀怨中無奈隱藏。
三、千古絕唱灑血淚
建安十三年(208年),統一了北方的曹操思念起當年與自己「有管鮑之好」的蔡邕,得知其女兒蔡文姬還在匈奴,便派使臣用重金將蔡文姬贖回。蔡文姬在歸與留的殘酷抉擇中拋夫別子,獨自踏上了歸鄉之路。回到故土後,在曹操的親自安排下,蔡文姬後來又嫁給屯田都尉董祀,開始了她相對安定的第三次婚姻。
多年的離亂之苦,無情歲月,已褪去了蔡文姬的青春和容顏,已打磨掉一介才女的尊嚴與驕傲,卻未能埋沒蔡文姬的才情。蔡文姬歸漢後,悲歎自己命運多舛,想到與孩子骨肉分離,不由悲從中來,在柔腸寸斷,但又無可奈何的情境之下,寫下了哀怨惆悵、動人心魄、流傳千古的《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字字滴淚,句句泣血,每次讀之,都引起共鳴而不忍讀完,只好掩卷長歎。在《第四拍》中,她唱出對故鄉的思念,發出對亂世的憤懣:「無日無夜兮不思我鄉土,稟氣含生兮莫過我最苦。天災國亂兮人無主,唯我薄命兮沒戎虜。」在《第八拍》中,她想到自己命運坎坷,發出了「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的千古哀歎;在《第十六拍》中,她想到母子天各一方,不由肝腸寸斷:「十六拍兮思茫茫,我與兒兮各一方。日東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隨兮空斷腸」……
蔡文姬「因感傷亂離,追懷悲憤」,還寫有《悲憤詩》二首,描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在第一首五言詩中寫母子別離的情景,「兒前抱我頸,問母欲何之。人言母當去,豈復有還時。阿母常仁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顧思」,讀來讓人潸然淚下。在第二首七言詩中描寫自己當時的痛苦心情,「心吐思兮胸憤盈,欲舒氣兮恐彼驚,含哀咽兮涕沾頸」,真是聲淚俱下,悲不能已。
蔡文姬的作品,展現的是詩人的生命和血淚,正因如此,她的悲情也深深感染著後人。唐代詩人李頎聽到胡笳曲,不由感慨道:「蔡女昔造胡笳聲,一彈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淚沾邊草,漢使斷腸對歸客。」宋代詩人徐鈞發出了「此生已分老沙塵,誰把黃金贖得身。十八拍笳休憤切,須知薄命是佳人」的歎惋。明朝陸時雍感歎道:「讀《胡笳吟》,可令驚蓬坐振,沙礫自飛,真是激烈人懷抱。」
苦難與不幸,讓蔡文姬獲得了創作的源泉,給後人留下了傳世傑作;成就與才情,讓蔡文姬也贏得了世人的尊重,被稱為中國古代四大才女之一。
一切都已隨歷史的風塵漸漸散去,唯有那一聲「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的千古絕唱,還隱隱約約縈繞在人們的心頭,時斷時續,如泣如訴,讓人心酸,讓人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