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屬相是咱們中國一個獨特的文化現象。它始於何時,又為什麼在眾多的動物裡選取這十二個動物,至今似乎還沒有一個令人置信的說法。筆者琢磨於此久矣,現將一點心得說出來,或可供讀者飯後茶餘一笑也。
十二屬相的動物可分兩類。一類是家畜家禽,共6個。它們是排列第二位的牛(丑),排列第七位的馬(午),第八位的羊(未),第十位的雞(酉),第十一位的狗(戌)和第十二位的豬(亥)。其中牛馬是對人類農業生產幫助最大的家畜,類似的家畜還有驢、騾、駱駝,但都沒有牛馬那樣使用普遍。而就以中原為中心的我們的先民來說,牛馬也最為常見。羊和豬則是給人類提供肉食的最主要的家畜。《木蘭辭》裡寫女扮男裝代父從軍的木蘭從前線返家時,父母相扶著到城外迎接她,她的弟弟則“磨刀霍霍向豬羊”。沒有比豬羊更重要的肉食來源。
便是現在,豬肉羊肉也是我們人類肉食的主宰。家禽裡還有鴨,還有鵝,但都沒有雞廣泛。雞無疑佔據著家禽的第一把交椅,足可稱家禽的代表。狗是人類的朋友,人們養狗,不是像飼養豬羊為了吃肉,也不是像飼養牛馬為了幫人幹活,而是為了看家護院。與狗有類似作用的還有貓,但貓遠沒有狗對人重要。所以在選取家畜家禽裡的動物作為屬相的標識時,牛馬豬羊狗雞就成了最合適的對象。難道家養動物裡還有比這6個動物更重要、更與人類密切相關的動物嗎?而且照顧到了方方面面,你不能不歎服古人在選取上的智慧。
但我們的古人眼光是遠大的,不僅看到了家養的動物,同時也看到了野生的動物,把一半屬相的位置讓給了野生動物。但野生的動物遠比家養的多,卻只能選6個,選哪6個才擺得平呢?
肯定是經過種種權衡,確定了排位第一的鼠(子),排位第三的虎(寅),排位第四的兔(卯),排位第五的龍(辰),排位第六的蛇(巳)和排位第九的猴(申)。這都是很有講究的。虎是獸中之王,不能沒有。老鼠雖然討厭,甚至有“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俗語,但它是同人類關係最密切的野生動物。不能因討厭它便否認這個事實,這個存在;而且它介於野生和家養中間,很有代表性,不選取它,顯然說不過去。
由此也可見我們的古人不以自己的好惡廢物。兔,有點同虎相對應。虎是獸中之最大最強,兔則是獸中之最小最弱。獸中的強勢代表是虎,弱勢代表則莫如兔。兔也因此入選。蛇乃是爬蟲類的代表,不然這方面就缺憾了。而猴,是習性上截然不同於虎、兔、蛇、鼠的另一類動物的代表,也不能沒有。龍,是我們先民頭腦裡創造出來的一種動物,這種創造出來的動物還有鳳凰、麒麟等,但以此最為人們熟知。龍也自然作為這方面動物的代表入選屬相的動物群了。
這代表十二個屬相的動物有家的,有野的,有真實的,有虛構的。家養的中有家畜有家禽,野生的中有各方面動物的代表。但野生的動物裡卻沒有天上飛的和水裡游的,只有生活在陸地上的。這也反映了在確定這十二個屬相的動物時,我們的先民更主要依賴陸地生活,對飛禽和水生動物的依賴相對較小。據此也可猜出,這十二屬相的動物,最早是由生活在中原地區的先民確定的。中原地區在中國的長江以北,這裡水面較少,水生動物與人們生活的關係遠沒有南方那樣密切,所以像魚這樣的動物就很難成為屬相動物的入選對象。這同時也反映了在確立這十二屬相的動物時,海洋也處在先民生活的邊緣,所以海洋動物也沒有一個進入屬相裡。這種中原為主的狀況也同中國歷史的發展狀況相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