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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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第一次

生肖文化

寒假中,我和敏敏、芊芊相約去旅遊。在選擇旅遊地點時,三個人競會同時說出"普陀山"幾個字,真是太巧了,巧得令我們傻眼,令我們興致勃發。
當我們費盡心機覓到船票時,當我們興致勃勃踏上旅途時,我們都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都能找到漾在笑靨中的美好祝願:青春常駐,友誼長存。
第一次出遠門的我們一上船,安置好行囊,便興奮地跑出船艙,奔至甲板,又從船頭跑到船尾,從左舷跑到右舷。
"嗚!"起航的笛聲響了。
"上海再見啦!""爸爸媽媽再見啦!"彷彿岸邊有成群結隊的歡送人群,彷彿我們去遠航,把那些陌生的旅伴逗得直笑:"嘿……三個小姑娘,瘋得來。"
夜幕降臨,我們才回到船艙。我們的座位正好是當中的長沙發,和我們隔幾相坐的是幾位長者。他們見我們坐下,使欣喜地說道:"真是太好了,和三個瘋丫頭同行一定樂趣無窮,且能激發青春活力。"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是第一次外出旅遊,難免有些興奮異常。請各位叔叔、伯伯多多關照。"
於是,我們聊起了關於"第一次……"的話題。機靈的敏敏提議讓幾位長者每人說段自己第一次的經歷。長得慈眉善目的戎林伯伯不由感歎起來:"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個難忘的第一次,第一次背上書包上學的喜悅,第二次獲得成功的激動,初為人父的驚喜,等等。正是這些無數個第一次,構成了我們五彩斑斕的人生?quot;感慨之後,戎林伯伯講起了少年時代的故事一一
第一次熬雞湯
都怪我那時太沒經驗,頭一回給媽媽熬雞湯就熬出個天大的笑話。
那年,我上高一,一直住在學校,平時很少回家。有一次,聽說媽媽病了,我便決定回家看看。
動身之前我就在想,給媽媽帶點什麼回去呢?思來想去,決定買幾隻老母雞給媽媽熬湯喝。雞湯很補,媽媽喝了身體一定會健康的。那時沒有現在這麼多花樣翻新的保健品,惟有雞湯,算是一種奢侈品了。
我把所有的零用錢加到一起,數了數,覺得夠買幾隻老母雞了,便跑到離學校不遠的鄉下買了三隻黃黃的老母雞,用一隻裝化肥的編織袋把它們統統裝起來,捆在車架上,飛一般地往家裡騎。
回到家,打開一看,糟糕,兩隻雞已奄奄一息,只有一隻還有點精神,一雙紅紅的眼睛瞪著我,好像在說:"你真壞!"我在心裡說:"壞就壞,怎麼辦呢?"
有趣的是,袋子裡還有一隻小雞蛋,好像剛生下不久,熱乎乎的,用手摸摸,那雞蛋竟是軟的,一碰就淌黃水,把袋子弄得一塌糊塗。也不知是哪隻雞生的"孩子"。
躺在裡面房間的媽媽聽見我的聲音,高興得要從床上坐起。我連忙進屋,按住媽媽,要她躺下,並持著袖子對她說,今天做飯的事我全包了。
我一頭鑽進廚房,信心十足地開始殺雞--其實也不用殺,它們早已停止了呼吸,我只不過象徵性地用刀在它們的脖子上抹兩下,然後再把它們放到開水裡燙燙。平時我只知道讀書寫鄭?萇侔棓杪枳黽椅瘢??簧憊?Γ??抑?潰?Σ惶蹋??巧砩系拿?前尾壞艫摹?br> 我忙得一頭大汗,才好不容易把雞毛處理乾淨。接下來,便是開膛剖肚,也就是說,必須把雞肚子裡的腸子啦、心肺啦、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扒掉,才能把雞放進高壓鍋裡煮。但這時的我,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那就是只顧處理雞的下面部分,忘了處理上面部分,忘了把雞脖子下面那個極其重要、極容易讓人作嘔的部件去掉。
還是高壓鍋厲害,半個小時,雞們就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我聞到了從裡面散發出來的一股股非常好聞的味道。我覺得差不多了,才把鍋蓋打開,頓時,一股濃濃的雞肉香味瀰漫了整個空間。
就在這時,一位鄰居阿姨帶著兒子小寶來看望媽媽。小寶一進門,就用鼻子嗅嗅,說了聲:"香死人!"我看見他"咕嗜嘟"一聲,嚥了口吐沫。我上前一步,連忙說:"鍋裡熬的是雞湯,我盛一碗給小寶喝。"說著,就把長長的勺子伸到鍋裡。
鍋裡的熱氣已經散盡,我陡然發現雞湯上漂浮著兩個圓圓的、白生生的東西。奇怪,這是什麼呢?我把腦袋想得生疼也想不起來它們到底是什麼玩藝兒,是從哪裡來的?
我沒再多想,把勺子伸進鍋底來回攪動幾下,我聽見一陣"沙沙"聲,是沙子、碎石走動的那種聲音。
阿姨看我在發楞,把頭伸過來,睜大了眼細看,也發現那兩個來歷不明的異物,問我,這是什麼,我把頭搖搖,說不知道,她從我手裡接過勺子,把那兩個東西撈上來,左看右看,突然,她大叫一聲:"哎呀,你怎麼把雞嗉子也一鍋煮了!"
雞嗉子!嗨,我怎麼忘了雞嗉子呢?雞素子是雞消化食物的皮囊,裡面全是米粒和沙子、碎石塊,還有我想像不出的東西。皮囊裡的米粒、稻穀經過高溫一煮,全都膨脹起來,漂浮在雞湯上面。那只破碎了的雞嗉子沉人鍋底,沙子、碎石也便散落開來……
我感到說不出的後悔。
阿姨說:"這些雞不能吃了,趕快倒掉。"
我心裡卻在說:"不,書上講,煮到100度,湯裡是不會有細菌的。"我實在捨不得倒掉,這可是我一個多月的伙食費喲。
我把雞肉撈出來,裝在碗裡,捧到媽媽面前,而把那些內容複雜的雞湯全倒 進了下水道。我擔心湯裡有沒煮死的細菌,它們會損害媽媽身體健康的。
媽媽接過碗,問我雞湯呢?我苦苦一笑,不知怎樣回答,但我從媽媽的表情中悟出了什麼,心裡隱隱作痛。
這件事已過去好多年了,但我一直記在心裡,不敢忘記,以後每次熬雞湯,殺了雞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先把雞嗉子扒掉,我不希望雞湯上漂浮著兩個圓圓的、白生生的、讓人作嘔的東西,更不想聽到沙子、石子在鍋底走動的聲音。

身材魁梧的王平叔叔渾身充滿英武之氣,舉手投足頗具軍人風範。一問,他還真參過軍。於是,我們纏著他講軍旅生涯中的第一次站崗。可他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講出來太丟人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一一
第一次站崗
15歲那年,我成了"娃娃兵"。在最寒冷的季節裡,我被分配到太行山最北端的某部新兵連。來接我們的連長姓田,東北人,一臉大鬍子,外加一口?quot;疙瘩"普通話,兩眼一瞪,如"張飛"似的,特威猛。
到部隊的第三天晚上,天氣特冷,氣溫表上顯示零下二十多度。大鬍子連長一聲集合哨,開始給我們"點名"(後來我才明白,內務條令規定連隊每週都要點名,專門講評和佈置工作)。
"同志們,由於部隊出發執行任務,營區警戒任務將由我們新兵連那疙瘩擔任,今晚九點起,一排開始上崗……"哇,今晚就要站崗,我的腦海立刻跳出雷鋒那張手握衝鋒鎗、威風凜凜在站崗的照片。心裡那份激動噢,簡直無法形容。
我的崗是在半夜十二點。熄燈號響了,我鑽進被窩,望著火牆上映射的爐火,心裡不斷地念叨著剛佈置的的口令--"準備",回令--"打仗"。翻來覆去烙了一小時"燒餅"(部隊行話:睡不著)。剛迷糊著,覺得有人在搖我,手電光下是大鬍子連長,他輕輕問我:"是王平嗎?起來跟我去接崗。""接崗?"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對,那疙瘩要輕點起床。"
我一下從迷糊中醒來,站崗、站崗了。我摸著黑急忙穿上衣服,推開門"蹬蹬蹬"跑出去。
連長站在門外。"王平,今晚共六個哨位,我是帶班員,你自己去二號哨位接崗,害怕不?"
"報告連長,不怕!"我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
天特別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讓人不由得想起小焙蛺?檔墓砝礎6帕堇?暮?紓?業??滄駁爻?釔?畝?派諼幻??br> "口令!"猛地從黑暗中傳來一聲吆喝,我被嚇了一大跳,頭皮一麻,聲音都變了調:"是、是我,王平。"
"口令!"對方厲聲喝道。
口令是什麼?今晚口令?一道閃電劃過腦際,我興奮地大叫一聲"準備!",憋了一口氣也喝道:"回令!"對方答道:"打仗。"好玩!不過很快頭皮一涼,乖乖,要真是打仗,我倆剛才這一應一答,軍事秘密還不全洩漏得乾乾淨淨!
交班的是班長,他拍拍我,說:"這班崗最難站,來回走走別凍傷了。"說著,他把****和子彈帶交給我,順手點了支煙,槍刺泛著一團寒光。
"班長,我不會打槍。"
班長樂了,說:"用不著打槍,槍裡沒子彈,和平年代嘛,做做樣子。"
什麼?用空槍站崗?我連忙摸摸子彈帶,彈夾帶倉果真塞的全是報紙,望望漆黑的原野,心想這要是真有壞人來……一股寒氣從脊樑爬上來。
"班長,我……"
"沒啥子,兩班崗一站,膽子就練野了。"
班長走了。四周黑如鍋底,靜得令人發楚,我後悔極了,咋沒帶只手電筒呢!摸著那七斤半重的****,心裡一陣發虛。我使勁睜眼向左右看看,可什麼也看不見。不行,我得偵察一下,記得哪本小說上寫過,蹲在地上看影,趴在地上聽聲。於是,我貓下腰來。
果真,遠處黑鋤鋤的樹影凸現出來,虎視耽耽地看著我。這個世界彷彿就我一個人,心裡空蕩蕩的。從未有過的一絲孤獨和一絲恐俱慢慢遍佈全身。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唱歌可以壯膽,蹲在地上嘴一張又閉上了,夜半歌聲,連自個聽著都像夜貓子叫。
怎麼屁股直冒涼氣?摘下手套從大衣底下摸去,嚇了一跳,屁股後裂了個口。原來,起床時光顧著激動,把棉褲穿反了,方便門穿在後面,整個穿成開檔褲。這一清醒,還發現腳上襪子沒穿,身上立刻冷起來,是苦?是害怕?是委曲?說不清。鼻子一酸,我想起媽媽,淚水無聲地滑下來掉在地上。
哭了一會,凍得不行,腳也麻了,屁股也疼了,還是站起來。我端起槍,對著前方的樹影就刺起來。一槍一槍又一槍,嘿!這倒是個好辦法,既熱身又壯膽,儘管我還不懂什麼是"防左突刺"、"向前一步刺",可一陣前撲後踢,倒也鬧出一陣喘。喘一陣,刺一陣;刺一陣,喘一陣。
突然,我彷彿聽見什麼。我立刻屏住呼吸,汗毛全豎起來了。可一陣風吹過似乎什麼也沒有。但我絕對相信我的第六感覺,有情況,準確地講有人在悄悄向我逼進。
我悄悄地退向牆角,慢慢地蹲下去,趴在地上,果然我聽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聲緊擦著地面,又依稀看到十幾米外一團黑影正向哨位蠕動。
"口令!"我色厲荏在地吼起來。對方突然不動,瞬間我清晰地聽到兩聲"劈啪"--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快出來!不出來我要開槍了!"我努力壓粗嗓音,不讓對方聽出我的稚嫩和我的恐俱。可對方似乎知道我用的是空槍,並不理會我的存在。伴著兩聲很重的喘息,小樹叢竟動了起來。糟糕,他要採取行動,想摸我的哨?想奪我的槍?此時此刻,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悄然而至。我的心狂跳不已,渾身冰涼,手心全是冷汗。
往日看過的小說、電影,那和敵人搏鬥的情節,一幕幕在我的腦海中閃現,竟找不出一個和眼前相似的情節。我在明處敵在暗,先藏起來再說,一滾,滾到牆角的樹叢裡,慢慢地單腿跪下來,把槍刺指向那蠕動著的黑影。
時間一分一秒地捱過,那黑影一直和我對峙著,寒風中己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在我快要暈倒的剎那,突然,那黑影又動起來,順著牆跟蹭了過來,嘴裡還滿不在乎地"哼哼"著。
"殺--"我撕心裂肺地大叫一聲(帶哨的連長多年後還戲謔我,那聲音好慘),挾著難以言表的仇恨和恐俱,我一刺刀就向黑影猛捅過去。
"噢……"那黑影拖著慘叫聲,奪路狂逃。
不一會,聞聲趕來的大鬍子連長衝過來,只見我兩眼發直,一臉豆大的汗,雙手端著滴血的****,緊靠在哨位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二天一早,炊事員來報告連長:"兄弟連隊跑了一頭大肥豬,昨夜倒斃在西圍牆外,肚子上有好大一個血窟窿。"
天哪!

沒想到書生氣十足的劇團編劇小濤叔叔惟一的一次打架經歷,竟然發生在第一次下鄉演出中,說起這段經歷,小問迨宓靡獾厴斐齟竽粗福??導父?quot;呵!呵!"。我們不由得伸長脖子細聽--
第一次下鄉演出
那是在八十年代初,古裝戲剛剛重返舞台。我們劇團送戲下鄉,在弋江邊的河灘上,搭台演出兩天。第一天演《林沖雪夜奔梁山》,第二天演《天仙配》。第一天晚上演出時,河灘上站滿了觀眾,盛況空前。當林沖拖著長矛決定奔梁山時,掌聲、喝彩聲和著滾滾江水久久迴盪在青山峽谷之間……
可第二天演出卻風雲突變。原來,劇團的大牌花旦--七仙女的扮演者丁萍萍突然病倒了,而且七仙女這個角色沒有B角。此時,離演出只剩三個小時了。救場如救火。青年演員梅子受命搶排七仙女的角色,劇團上下懸著一顆心,反正是騾子是馬只能拉出去溜了。
入夜,河灘上黑壓壓地站著千把人。開場鑼鼓一響,掌聲四起。花容月貌的七仙女上場了,香風帶圓場,壓住了台。觀眾直楞楞地張著嘴巴看七仙女呢。我往台下一瞥,不由得舒了一口氣,暗想:"一切順利,萬事大吉。"
誰知,台下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七仙女不是丁萍萍,簡直是掛羊頭賣狗肉。"這炸雷似的話語立刻在觀眾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有的人開始大叫起來:"我們要看丁萍萍演的七仙女。"有的人衝到台前邊敲台沿板邊叫:"丁萍萍出來。"黑暗中,飛上來一塊山芋皮砸在天幕上。梅子哭著奔回後台,仙女們也如鳥獸散。團長見狀,抓起話筒衝上台去,對觀眾說道:"鄉親們,七仙女的扮演者丁萍萍同志生病住院了,實在……"團長的話還沒說完,觀眾的嚷嚷聲此起彼伏:
"他騙人,今天早上我還看到她的,別想耍我們?quot;
"我們不管,我們要看丁萍萍的戲。"
"叫丁萍萍出來講話。"
通!一塊黑糊糊的東西又砸上台,澎!一個天幕燈被砸爆了。團長畢竟是團長,此刻反倒鎮靜了,他急忙叫人拉上大幕,不然,幾千元的天幕就要報廢了。我們全體演職員上台搬道具,搬佈景。此時,扔上台的東西中有吃的有用的,甚至還有河灘上的鵝卵石。啪!我的額頭上被砸了個正著,血,熱辣辣地流下來。演職員們紛紛躲到道具箱後面,以躲開流星似的"炮彈"。這時,滿臉鮮血的我忍受不住這份屈辱,發瘋似的拉開道具箱,操起兩把明晃晃的道具鋼刀,大叫一聲:"弟兄們,操傢伙上!"演員隊三十來個精壯的光頭武生一齊響應:"拼了!"一窩蜂槍刀劍棍呼啦啦全上台了,武生們沿著台沿一字排開。我一個亮相,揮刀一指:"誰敢上來,老子先劈了他。"這架勢居然鎮住了台下的觀眾,台下竟靜了下來。有人叫了一聲:"戲班子有武功,別上去。"此時,側幕傳出武場急急風的鑼聲,聲震河谷。我也顧不得擦去臉上的鮮血,與樂隊一對眼神:"弟兄們,露一手啊!"武生們練開了,虎跳鍵子後空翻,拉拉提,大甩穗,觔斗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飄;單刀進槍,小快槍,雙刀棍,開打一個比一個快,一個比一個狠……七仙女們上來了,前橋後橋,原地小翻,雲手山膀……文生們也上來了,扇子翻飛,水袖勁舞……台下鴉雀無聲。團長見鎮住了場,暗自高興,正準備讓我去包紮一下額上的傷口。誰知,台下又傳出一個怪叫聲:"我們人多不怕他們,衝上去。"先前的寧靜被打破了,觀眾又騾動起來,又有東西扔上台來。我此刻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衝到台沿前用刀尖指著那個怪叫者,那個人竟想拉我的腳,被我順勢用力一端,摔了個仰面朝天。台下頓時哄亂起來:"戲班子打人啦!"有的人邊叫邊衝上台來。一場混戰開始了,劇團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以及看戲的觀眾分別扮演了這場武戲的"角色",局面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我怎麼也沒想到第一次送戲下鄉演出,竟會落得如此結局。
突然,河灘邊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別打了,我來了。"所有的人立刻如同電影中的"定格"鏡頭一樣僵住了。當他們回過神來,才發現說話者就是當紅花旦丁萍萍。只見丁萍萍在團長的攙扶下走上舞台,接過話筒說:"鄉親們,對不起,我在醫院打點滴。聽說大家點名要我出場,我非常感動,這是大家對我的厚愛和鞭策。所以,我硬撐著來了,請大家稍等一下,我去化化妝。"台下一片寂靜,靜得能聽到天籟……
第二天,丁萍萍的病房裡堆滿了好多吃的用的東西,還有孩子們送來的彩色鵝卵石。
劇團離開的那天,村裡精壯的男子漢幫著挑行頭箱;婦女和孩子都來送行;老人們什麼話也不說,用眼睛把劇團送得遠遠的。這裡有說不清的理,道不完的情。

劉戎叔叔是旅行社的導遊,坐飛機如坐公共汽車似的,可說起第一次坐飛機的經歷,令我們開懷大笑一一
第一次乘飛機
七十年代的第一個春天,從沒乘過飛機的我聽說從阜陽到合肥有飛機可乘,每張票僅要十四塊錢,便托人買了一張。乘機前,我特意繞道老家,在那個綠陰如蓋的小村莊住了幾天,一是等機,二是向那些連汽車也沒見過的父老鄉親們吹吹我即將飛上藍天的心情。那時老鄉們太窮,臨別時,你送我一袋棗,他送我一瓢豆,村東的王奶奶,竟然送給我十個大雞蛋。
那原是一架噴灑農藥的小飛機,因革命需要而充當了民航班機。我登上飛機時,己有好幾位捷足先登了。我數了數,機艙裡只能坐八九個人。我對面是一位年輕的媽媽,懷裡抱著一個吃奶的娃娃,那娃娃把半個腦袋埋在媽媽懷裡,用一隻眼打量著這僅有幾平方米的機艙,眼裡流露出幾多驚喜。
我的位子在駕駛台後面,轉過臉就能欣賞到駕駛員那神色莊重的面孔和他面前那一排排閃著光亮的各種儀表。我剛把屁股撂到椅子上,就聽他在問:"差不多了吧?"坐在他旁邊的一位空中大姐說:"差不多了。"於是,他把某個按鈕一撳,我只覺得身子猛地向上一提,就那麼隨著飛機一起升上了高空。
身邊是一隻小面盆大小的窗戶,從窗戶朝下看,能看見一條條馬路,一片片田疇。田里有人在澆水,有人在翻地。幾輛驢車在大路上狂奔。開始,田野像一個碩大的棋盤,漸漸地變成巴掌大小,人也變得像螞蟻一樣。我的心底升起了莫名的悲涼,原來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竟是如此渺小。
我的視野裡出現了一條白色的銀鏈,我斷定那便是淮河了。進人丘陵地帶之後,機身開始抖動,越往上抖得越猛。我的心也在胸膛裡跳個不停。轉過頭一看,駕駛員好像也亂了陣腳,一會搗搗這裡,一會撳撳那裡,可飛機還在抖個不停。我發現他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又變青。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佔據了我的整個心靈。就在這時,那位空中大姐走到大家面前,將兩隻胳膊抬起,做了個向下按的動作,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意思大概是不要慌,就會好的。
我實在不明白她所說的"好"是什麼意思,難道飛機出了故障?我再也不能平靜,思緒被嗡嗡的機器聲攪得粉碎。從歷史上無數飛機失事想到我那剛上小學的兒子,想到抱病在床的妻子,想到倚門盼我歸來的母親--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寫封遺書什麼的,可空中大姐一直沒有交待,我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下掏出紙筆。
"咕冬"一聲,什麼東西倒了,我以為是飛機的門被風吹開,用眼角一瞟,才知道是我那該死的背包癱瘓在地。
空中大姐轉了幾圈,終於回到原來的位子。
不知又過了多久,飛機慢慢地下降,窗外出現了一片碧綠的草地。飛機再往下降時,我看見那半人深的荒草在巨大氣流的衝擊下發瘋似的向一邊傾倒。我還看見高高的瞭望塔,看見在機場上打旗子的領航員,看見了一切離死神很遠很遠的生命。
飛機停了,艙門大開,我逃也似的跳了出來。是空中大姐叫住了我,把那只包遞到我的手上,我這才想起我的背包。她說些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清。我懷疑是飛機的轟鳴聲把我的耳膜震破了。大姐指指旁邊的一排小平房,讓我進去歇歇。
我在這個掛著候機室牌子的建築物裡足足坐了一個小時零八分,聽力才漸漸恢復。捏捏背包,所有的豆類棗類安然無恙,雞蛋卻不異而飛,伸手摸摸,濕漉漉的,打開一看,天哪,這些小狗日的,膽子比我還小,全嚇得稀爛。

聽罷他們的"第一次故事",我想:我們的第一次旅遊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呢?是平平安安。波瀾不驚?還是……不過,與他們的相遇,不也是我們第一次旅遊中一段令人難忘的序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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