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父逐日是我國最早的著名神話之一,講的是誇父奮力追趕太陽、長眠虞淵的故事。誇父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一個巨人,是幽冥之神后土的後代,住在北方荒野的成都載天山上。他雙耳掛兩條黃蛇、手拿兩條黃蛇,去追趕太陽。當他到達太陽將要落入的禺谷之際,覺得口乾舌燥,便去喝黃河和渭河的水,河水被他喝乾後,口渴仍沒有止住。他想去喝北方大湖的水,還沒有走到,就渴死了。誇父臨死,拋掉手裡的杖,這杖頓時變成了一片鮮果纍纍的桃林,為後來追求光明的人解除口渴。
神話傳說
據說「誇父」本是一個巨人族的名稱,從世繫上看,誇父族人原本是大神后土傳下的子孫,住在遙遠北方一座名叫「成都載天」的大山上。[4]他們個個都是身材高大、力大無比的巨人,耳朵上掛著兩條黃蛇,手中握著兩條黃蛇。看樣子很可怕,其實他們性情溫順善良,都為創造美好的生活而勤奮努力。
北方天氣寒冷,冬季漫長,夏季雖暖但卻很短,每天太陽從東方升起,山頭的積雪還沒有溶化,又匆匆從西邊落下去了。誇父族的人想,要是能把太陽追回來,讓它永久高懸在成都載天的上空,不斷地給大地光和熱,那該多好啊!於是他們從本族中推選出一名英雄,去追趕太陽,他的名字就叫「誇父」。
誇父被推選出來,心中十分高興,他決心不辜負全族父老的希望,跟太陽賽跑,把它追回來,讓寒冷的北方和江南一樣溫暖。於是他跨出大步,風馳電掣般朝西方追去,轉眼就是幾千幾萬里。他一直追到禺谷,也就是太陽落山的地方,那一輪又紅又大的火球就展現在誇父的眼前,他是多麼地激動、多麼地興奮,他想立刻伸出自己的一雙巨臂,把太陽捉住帶回去。可是他已經奔跑了一天了,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他口渴難忍,他便俯下身去喝那黃河、渭河裡的水。兩條河的水頃刻間就喝乾了,還是沒有解渴,他就又向北方跑去,去喝北方大澤裡的水,但他還沒到達目的地,就在中途渴死了。
雖然誇父失敗了,但他的這種精神、這種毅力一直被人們傳為佳話,並且激勵著許多有志之士不斷進取。
誇父追日的目的真的能夠達到嗎?答案是否定的,原因就在於他違背了客觀規律。大家知道,地球是太陽系中唯一有生命的行星,本身是不能發光的,必須借助於太陽的光和熱來哺育其上的生命。地球被太陽照亮的半球,就是白天,背離太陽的一面就是黑夜,加上地球自西向東自轉,這就使白天和黑夜不斷更替,因此也就會看到太陽總是從東方升起,西邊落下。誇父看到的太陽西行,實際上是地球自轉的結果。
另外,地球在自轉的同時,又在繞太陽公轉,並且地軸和公轉軌道之間存在著66.5°的夾角。且北極總是指向北極星不變,這樣就使太陽直射點只能在南、北緯23.5°之間移動,結果使地球表面的太陽高度和晝夜長短出現差別。所以在地球表面,緯度越高,氣溫越低,也就是說北方要比江南寒冷。因此,即使誇父跑得再快,再力大無比,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傳說故事
遠古時候,在北方荒野中,有座巍峨雄偉、高聳入雲的高山。在山林深處,生活著一群力大無窮的巨人。
他們的首領,是幽冥之神「后土」的孫子,「信」的兒子,名字叫做誇父。因此這群人就叫誇父族。他們身強力壯,高大魁梧,意志力堅強,氣概非凡。而且還心地善良,勤勞勇敢,過著與世無爭,逍遙自在的日子。
那時候大地荒涼,毒物猛獸橫行,人們生活淒苦。誇父為讓本部落的人們能夠活下去,每天都率領眾人跟洪水猛獸搏鬥。
誇父常常將捉到的兇惡的黃蛇,掛在自己的兩隻耳朵上作為裝飾,抓在手上揮舞,引以為榮。
有一年的天氣非常熱,火辣辣的太陽直射在大地上,烤死莊稼,曬焦樹木,河流乾枯。人們熱得難以忍受,誇父族的人紛紛死去。
誇父看到這種情景很難過,他仰頭望著太陽,告訴族人:「太陽實在是可惡,我要追上太陽,捉住它,讓它聽人的指揮。」族人聽後紛紛勸阻。
有的人說:「你千萬別去呀,太陽離我們那麼遠,你會累死的。」
有的人說:「太陽那麼熱,你會被烤死的。」
誇父心意已決,發誓要捉住太陽,讓它聽從人們的吩咐,為大家服務。他看著愁苦不堪的族人,說:「為大家的幸福生活,我一定要去!」
太陽剛剛從海上升起,誇父告別族人,懷著雄心壯志,從東海邊上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邁開大步追去,開始他逐日的征程。
太陽在空中飛快地移動,誇父在地上如疾風似的,拚命地追呀追。他穿過一座座大山,跨過一條條河流,大地被他的腳步,震得「轟轟」作響,來回搖擺。
誇父跑累的時候,就微微打個盹,將鞋裡的土抖落在地上,於是形成大土山。餓的時候,他就摘野果充飢,有時候誇父也煮飯。他用三塊石頭架鍋,這三塊石頭,就成了三座鼎足而立的高山,有幾千米高。
誇父追著太陽跑,眼看離太陽越來越近,他的信心越來越強。越接近太陽,就渴得越厲害,已經不是捧河水就可以止渴的了。
但是,他沒有害怕,並且一直鼓勵著自己,「快了,就要追上太陽了,人們的生活就會幸福了。」
經過九天九夜,在太陽落山的地方,誇父終於追上了它。
紅彤彤、熱辣辣的火球,就在誇父眼前,他的頭上,萬道金光,沐浴在他身上。
誇父無比歡欣地張開雙臂,想把太陽抱住。可是太陽熾熱異常,誇父感到又渴又累。他就跑到黃河邊,一口氣把黃河水之水喝乾,可是還是不解渴;於是他又跑到渭河邊,把渭河水也喝光,仍不解渴;誇父又向北跑去,那裡有縱橫千里的大澤,大澤裡的水足夠誇父解渴。
但是,誇父還沒有跑到大澤,就在半路上被渴死了。
誇父臨死的時候,心裡充滿遺憾,他還牽掛著自己的族人,於是將自己手中的木杖扔出去。木杖落地的地方,頓時生出大片鬱鬱蔥蔥的桃林。
這片桃林終年茂盛,為往來的過客遮蔭,結出的鮮桃,為勤勞的人們解渴,讓人們能夠消除疲勞,精力充沛地踏上旅程。
現實寓意
主旨
《誇父逐日》是神話故事,表現了誇父無比的英雄氣概和為後人造福的精神,反映了古代人民探索、征服大自然的強烈願望和頑強意志。
原因
楊公驥先生認為,誇父逐日的故事有其極為深刻的寓意。它說明「只有重視時間和太陽競走的人,才能走得快;越是走得快的人,才越感到腹中空虛,這樣才能需要並接收更多的水(不妨將水當作知識的象徵);也只有獲得更多的水,才能和時間競走,才能不致落後於時間」。楊先生這一觀點被編入《中國文學》一書,受到許多同志的贊同。
另外,文學家蕭兵先生在其《盜火英雄:誇父與普羅米修斯》一書中稱:誇父逐日是為了給人類採擷火種,使大地獲得光明與溫暖。誇父是「盜火英雄」,是中國的普羅米修斯。蕭先生的看法,頗有幾分浪漫色彩。還有人把誇父逐日看成是自然界的一種爭鬥,誇父代表「水」,而太陽代表「火」。水神、火神相爭,水火不容。誇父逐日的故事,給人以豐富的想像,也給人以深刻的啟迪。如何理解這個故事,已不僅僅是學術界關注的問題,而它積極的意義在於,人們以各自不同的理解,去認識這個世界,去實現自己美好的追求。
意圖
誇父逐日實際上是中華民族歷史上的一次長距離的部族遷徙,是一次很有膽略的探險。但是,由於他們對太陽的運行和我國西北部地理狀況的認識是完全錯誤的,最終悲壯地失敗。
在遠古時期,任何一個部族在一個地方定居了相當長時間,其原始的,破壞性的勞動,必定會使那裡的資源受到破壞並趨於枯竭。土地肥力下降或鹽鹼化,狩獵和捕魚範圍增大而獲得的數量卻減少,諸如此類都是不可避免的,能獲得的食物和其它物資只會越來越少。在這種情況下,只有一種選擇,部族必須遷徙,移居到新的,更好的地方。
誇父遇到這個問題時的決定是:向西,去太陽落下的地方——禺谷。
這個決定,在現代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因為我們知道:大地是球形的,圍繞著太陽運轉,太陽根本不會落入地球,更何況向西遷移,不是被高山擋住,就是進入沙漠,適於人類居住的地方不多。科技發達,人們尚且難於很好地生活在綠洲中,至於遠古時代的闖入者,生活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對誇父族這樣的一個內陸部族來說,作出這個決定卻是正常的。大地是球形的,地球繞太陽運轉以及我國西北部的地理狀況,他們一無所知。他們最多可能從靠近黃海、渤海的部族那裡知道:東面,就是大海,太陽從海中升起。至於西面,盡頭是禺谷——太陽落下的地方。
《淮南子》中的天文篇,即為例證:日出於易谷,浴於咸池,……至於昆吾,是謂正中,……至於虞淵,是謂黃昏,……再者,現代漢語的最常用詞語中仍舊遺留著遠古時對太陽運動認識的痕跡。如「太陽東昇西落」、「日出」、「日落」等等。這些詞語都隱含著古代的觀念:太陽從大地上升起,落下。
誇父部族應當是以農業生產為主,他們肯定已經認識到了陽光決定了季節,決定了農業以及其它的生產活動。那麼,在太陽落下的禺谷裡,陽光是最充足的,對於因資源不足而面臨困境的誇父族人,遷移到那裡去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不幸的是,他們卻走進了沙漠。沙漠之中,到處是黃色的沙丘,白天一片酷熱,又十分缺水,乾渴令人難於忍受。從記載上看,他們在沙漠中找到了河流,並把這條河的主幹叫河(黃河),源頭的分支叫渭(渭河)。這種河是在夏季由遠處高上的冰雪融化彙集形成的,是季節河。隨著時間推移,由夏入秋,氣溫下降,冰雪融化減少,就會變淺,乾涸。當誇父族人發現河水突然迅速變淺,水面變窄,水量不斷減少時,他們明白賴以生存的水源就要消失。是堅持前進,還是退回去?誇父決定:留一部分人在綠洲,其他的人在誇父率領下,向北,去尋找大澤。很有可能,他們看到了海市蜃樓,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結果是一樣的:向北走,還是沙漠。沙漠是嚴酷的,又是漫無邊際的。在跋涉中,體力迅速下降,又沒有足夠的水。最後,誇父和他所率領的族人都倒在沙漠之中。
這就是誇父逐日傳說中的實際情況。人類在遠古時代是以破壞自然環境為代價,才能夠生存下來,居住一處,就會破壞一處。所以,遷移,拓荒是較為頻繁的。而誇父逐日,由於其非凡的膽略,成為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次被記住的因水源不足而造成的拓荒失敗。
誇父逐日,是一個部族的活動而非神之間的爭鬥。證據很明顯:前一篇記載是貶義性的,「誇父不量力」,這是其他部族對他們的計劃和結果的評論。而後一篇豪氣干雲的記敘則是由誇父族人留傳下來的。另外,如果把這兩篇記載中提到的河、渭理解為沙漠中的季節河,而不是理解為黃河、渭河,則兩篇記載都是寫誇父族在沙漠中生活的情景。
誇父的失敗,使遠古的人們認識到征服西北的無比艱難。從此,水,而不是戰亂,決定了中華民族只能向南發展。幾千年來,南方一直在移民開發,原始森林、荒蕪之地不斷變為繁華的城鎮,而西北部至今還是地廣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