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再思(1320年前後在世),元代散曲作家。字德可,曾任嘉興路吏。因喜食甘飴,故號甜齋。浙江嘉興人。生卒年不詳,與貫雲石為同時代人,今存所作散曲小令約100首。作品與當時自號酸齋的貫雲石齊名,稱為「酸甜樂府」。後人任訥又將二人散曲合為一編,世稱《酸甜樂府》,收有他的小令103首。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為大家帶來徐再思的《陽春曲·閨怨》,一起來看看吧!
陽春曲·閨怨
徐再思〔元代〕
妾身悔作商人婦,妾命當逢薄倖夫。別時只說到東吳,三載余,卻得廣州書。
這首小令從唐女子劉采春《囉嗊曲》「那年離別日,只道往桐廬。桐廬人不見,今得廣州書」的絕句脫化,也穿插了《囉嗊曲》「莫作商人婦」及白居易《琵琶行》「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重利輕別離」的意境。但較原詩來看,「閨怨」的含意更為顯豁。「悔作」、「當逢」,口吻如生,表現出散曲小令開門見山的直露本色。「閨怨」的前提多為夫君別離遠出,唐詩往往將這種前提加以隱掩或推衍。除上舉的《囉嗊曲》外,如張潮《江南行》:「茨菰葉爛別西灣,蓮子花開猶未還。妾夢不離江上水,人傳郎在鳳凰山。」其妙味如前人所評:「意其遠行,卻在近處。總以行蹤無定。」看來恰恰同《囉嗊曲》的「意其近行,卻在遠處」反了個向。不過要讓讀者一覽即領悟卻不容易,可見唐詩是過於偏重含蓄了。
徐再思改詩為曲的原因,可能就是為了化含蓄為顯露,當然也有別的因素。唐韓偓《偶見》:「鞦韆打困解羅裙,指點醍醐索一尊。見客人來和笑走,手搓梅子映中門。」不怎麼知名;而李清照化用其意作成的《點絳唇》鞦韆詞,「見有人來,襪劃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云云,卻為人傳誦。可見奪胎前人成作,也不失為出新的一途。
原詩的薄情夫君「只道往桐廬」。桐廬在富春江中游,唐方干《思江南》:「夜來有夢登歸路,不到桐廬已及明。」看來唐代桐廬為一交通中心。曲中改成了「別時只說到東吳」。東吳的指謂說法不一,據周祁《名義考》,元明時習以蘇州為東吳、湖州為中吳、潤州為西吳,蘇州在元代確實是繁榮的商業城市。這也說明曲作者不是簡單地模仿照搬,而是根據元代的實際情形更改了「閨怨」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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