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巨源,字景山,後改名巨濟,唐朝時期詩人,根據史料記載,詩人楊巨源與當時的一些著名詩人交往密切,白居易、元稹、劉禹錫、王建等等,並且受到眾人的尊重。下面跟本站小編一起瞭解一下楊巨源所作的《和練秀才楊柳》吧。
每每看到「在路上」三個字,內心就會湧出四顧茫然之感,一股無力把握的疲憊,也會同時襲擊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軀體。固然生命有起始,有過程,也有結束,可這些所謂的圓滿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來來去去一場空夢而已。
那些我們曾經自以為的珍貴事物,在面對整個生命的歷程之時,其實是根本不值一提的。路漫漫,我們努力地上下求索,然而等到回顧一生,結局卻只能無依無靠,恍若置身幻境,徒然離開。
都說人生是一場不由自主的旅途,身不由己的同時,太多的離別和相聚,使人歡欣,讓人哭泣。或許,明白或者糊塗,早就不再重要,且行且珍惜,在生命行程上遇到的每一個陪伴之侶,才是道理。
《和練秀才楊柳》
【唐】楊巨源
水邊楊柳曲塵絲,立馬煩君折一枝。
惟有春風最相惜,慇勤更向手中吹。
對於這首詩的題目,《全唐詩》作「折楊柳」。折柳贈別,源於漢代而盛起唐朝,漢人送別在灞橋畔,往往喜折柳相送,取「柳」與「留」諧音之用意,所謂的「年年柳色,灞陵傷別」之典故,就與此有關。
「水邊楊柳曲塵絲」,送別地點:水邊;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灞橋,值得商榷。然則,常用的道具物品「楊柳」,卻早已準備多時。在駘蕩春風裡飄搖著,翻捲著,透露著那一抹難以遮掩的嫩綠柳枝,披拂如絲。卻不知,款款深情,向誰留戀。
在這裡,對於句中的「曲」字,大多本子不解「彎曲」意,而是指柳樹細葉的顏色,像酒麴色澤似的嫩綠柳葉。然而,細細思考一下,未嘗不可包含著柳枝下垂,彎曲披拂之形;畢竟,春天柳枝輕柔,軟弱可欺。如此,把兩種情形結合一起來看,或許要顯得更加全面,更加富於既定事物的本質。
「立馬煩君折一枝」,送別的和離別的,正在難捨難分之際。有點兒突然的,騎在馬上的離別者,忽然停馬腳,雙手相抱揖拳,拜託著送別者道:請幫在下一個小忙,能否到那棵楊柳樹上,為我折下一根枝條?此情此景,年年傷心之處,又豈止灞橋一地。
睹物心頭湧現情思,此處「立馬」故而藏有停留之意。是詩人不欲走?還是友人相挽留?後續「煩君」洩露真意,麻煩的是送別之人,讓他趕緊的,速度麻利點,好為自己「折一枝」春天的楊柳,用來「留下」自己。所以依依不捨,徘徊不去的是詩人,他難捨故地。
「惟有春風最相惜,慇勤更向手中吹」,詩人捧柳枝在手,兩相對看,頓時感慨萬分,情思此起彼伏。到了這個時候,整個世間最關心的,彷彿只有春風,還在噓寒問暖,不離不棄。詩人若柳,世情如風;人情冷暖,不過如斯。
此時此刻,「惟有」一詞來得好不勉強,「春風」化人「最相惜」更是難堪,其中種種內在矛盾,被凸顯無遺。詩人在此,好不講究情面,借用春風的「慇勤」來指責一些人的無禮。詩人因何離開故地,具體原由委實難以查知,但想來恐怕不太令人愉快。否則,詩人何以在此如柳被迫斷離枝頭?
有人以為詩人假自身為柔柳,而借春風相惜喻送別友人,化無情之物為有情之物,是「物色帶情」(《文鏡秘府論·南·論文意》)的高明用法。若單單比較其兩者之間關係而論,則著實顯得生硬些許。柳已離枝,生意全無,春風此來,又有何用?
結合前面「立馬」一事,是詩人自己的主動舉止,而承接的「煩君」二字,又是詩人強加給送別之人的行為。由此便可推論,此處「春風」絕對不是對準友人的情深意重而言,反而是詩人別離故地的緣故。如此一來,「慇勤」二字,則尤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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