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嶠,字巨山,唐朝時期宰相,以文辭著稱,與蘇味道齊名,二人合稱「蘇李」,與蘇味道、杜審言、崔融合稱「文章四友」。下面跟本站小編一起瞭解一下李嶠所作的《中秋月》吧。
四季變遷,風雨無常,在歲月的長河裡,無數代人來來往往,卻來不知從何而來,也去不知前往何方。這大概應當是作為有知有識的人類的悲憫之處,縱然「人類一思考,上帝會發笑」,但又能如何,人卻正是因為善於思考才最終與禽獸區別開來。
時空不變,亙古常青,萬物復甦,日新月異,陪伴著山河輪迴的,唯有無智無識的事物。所謂「江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江山代有新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逝去的,終究把握不住,唯有坦然放手,不管是自然,抑或是人生。
唐朝詩人李嶠極善於寫作詠物詩,細膩處無微不至,卻始終無法得到藝術上的超脫,就像一個超寫實畫家在對照著照片描摹人物,越真實越難以令人代入情感。這或許是一個遺憾,與巔峰藝術擦肩而過。
《中秋月》
【唐】李嶠
盈缺青冥外,
東風萬古吹。
何人種丹桂,
不長出輪枝?
這首《中秋月》為組詩,一共包含有兩首,這裡選擇其一欣賞。這首直接由眼前所見的月亮入手,施展奇特而豐富的想像力,沒有一味抓住月之「盈缺」這一普遍現象大肆描寫,而是別開生面由民間傳說下筆,生生繪就一幅月中丹桂圖出來。
「盈缺青冥外,東風萬古吹」,「青冥」即青天、青空,語見屈原《九章·悲回風》:「據青冥而攄虹兮,遂倏忽而捫天。」仰望碧空,月亮高懸,無論陰晴圓缺,不管風吹雨打,歷經千載萬古,依舊獨往獨來,我行我素,毫不在意他人目光。
自古以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蘇軾《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好比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是同一棵樹上,也無法尋覓到相同的兩片葉子。世間的美好和瑰麗,或許恰好就在這種無序變化之列,從而產生誘人的吸引力,讓人沉湎其中欲罷不能。是為殘缺之美也。
「何人種丹桂,不長出輪枝」,「丹桂」是桂樹的一種,據晉人稽含《南方草木狀》所載:「桂有三種,葉如柏葉,皮赤者為丹桂。」傳說裡月宮中生長的丹桂,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美好想像,它當然不能自由發揮,恣意揮灑,只可囿於某種規則之內,難以自拔。
詩人的思維是跳脫的,沒有拘束於常見常論的「盈缺」話題之中,反而找到另外的突破口,由民間傳說中的「吳剛伐桂」引起沉思,勾起聯想,惹出疑問:月中丹桂茂盛這麼多年以來,為何一直不見有旁枝斜出月輪外面呢?實在是「設想奇妙,乃屈原《天問》之遺」(劉拜山《千首唐人絕句》)。
長期以來,李嶠為什麼總是喜歡抓取尋常事物來謳歌一番呢?這裡不得不提到他的坎坷身世,由於他歷仕五朝,養成趨炎附勢的性情,人們對其評價大多帶著貶義。所謂」相識遍天下,知交有幾人「呢?人生的無奈,大抵如此。
「詩為心聲」,人在長期缺少訴說對象的情況之下,難免需要尋找某種傾訴寄托,作為詩人的李嶠只好化身」自然之友」,以詩筆闡釋著自己內心激盪的情緒,把許多無法向人告白的真情潛移默化進所寫參照物中。此種宛轉情景,實在令人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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