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情詩都是一個永恆的話題。今人寫情詩,直抒胸臆,讀來甚是令人肉麻;但與古人而言,他們的情詩卻綻放出一種嬌羞的美。
在古代詩人中間,被譽為「情詩第一寫手」的當是白居易,其通俗易懂的詩風亦是被現代人用得比比皆是,求愛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被拒時——「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在詩仙李白的眾多詩中,數描寫朋友之情、思鄉之情和讚美祖國大好河山的詩最多,世人皆以為李白不好情詩這口,殊不知他寫情詩也是信手拈來。比如「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這樣的情詩,無不釋放出一股嬌羞之美;再如「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豪放的李白在愛情面前,在被人拒絕後,也只有羞怯地將心事說與自己聽。
情詩也有許多風格,有獻愛的,有諂媚的,還有悲情的。有柳三變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有秦觀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還有李商隱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就是古代的詩人們,他們都是寫情詩高手,只是礙於思想的脅迫,使他們不善表露,但這樣一個時代也促使他們在厚積薄發後,使得情詩提煉出了一種嬌羞之美。
今天我也來分享一首不常相見的情詩,它就是喬吉的《天淨沙·即事》:
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風風韻韻。嬌嬌嫩嫩,停停當當人人。
這首情詩,全文28個疊字,一疊到底,讀來韻味十足。詞的大意是黃鶯的歌唱,燕子的低鳴,啊,春天真是美極了!眼前到處都是繁花細柳,最賞心的是這位美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如此風韻。嬌嫩多情,令人憐愛,真是一位體態恰當的佳人!
喬吉的這首詩,這要是當做情書寄出,豈有哪個女子不心動的道理。喬吉將他的心上人寫得好美好美,如此美態,但凡讓人遐想,有一種「不見此人,甚至此女」之妙感,讀來令人愜意十足。「鶯鶯燕燕、花花柳柳」,雖是寫景,其實都是暗指眼前的心上人,鶯燕之聲,猶如女子的笑聲,婉轉動聽;花柳之態,好比女子的容貌與身材,纖細好看。一語雙關,詩美人兒更美,絕對稱得上是情詩中的上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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