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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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文化

新年過後,李阿木隨著南下打工的人流,來到了山裡人十分嚮往的新興城市——南都。他艱辛地穿梭於各勞務市場,十多天下來,竟沒有一個老闆要他。因為這個李阿木,要文化沒文化,要力氣沒力氣,又瘦又小,二十八歲的人了,還不到一米五,招工的一看就搖頭。天無絕人之路,正當阿木連買只麵包的錢都快掏不出的時候,總算被“清池浴室”的老闆收留了,工作是清潔澡堂和搓背,雖然說起來是服侍人的活計,阿木可把他當成了一隻金飯碗。
上班第一天,老闆領著李阿木走進清池浴室。這是個大眾化澡堂,浴池很大,容得下幾十個人同時沐浴。這邊是男浴室,那邊是女浴室,男女浴室隔牆的中間有一扇木門,平時鎖著,打掃澡堂時,清潔工把鎖打開,就能方便地走過去清掃女浴室。老闆如此這般地作了吩咐後,將這枚溝通男女浴室之門的鑰匙交給了阿木。阿木接過鑰匙,不免一陣耳熱心跳。他覺得這不只是一枚鑰匙,這是一種特權,從今以後自己就能唐而皇之地踏進女人世界,阿木有點飄飄然了。
阿木整天呆在男浴室裡,滿屋子霧氣繚繞,人體綽約,前來泡澡的人們脫得赤條條的,搖搖擺擺穿堂而過,看著這些浴客們浸泡在熱水中悠哉悠哉,無窮無盡地磨皮擦癢的樣子,阿木感到百般無聊和無奈。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名浴客離去,阿木才精神起來了。他急急忙忙用水龍頭把男浴室沖洗了一遍,迅速掏出那枚神秘的鑰匙,微微顫抖著手打開了通往女浴室的木門。其實,那邊女浴室裡早已是人去池空,可阿木還是象踏入禁區一樣的激動。他一邊沖洗,一邊品味著空氣中的餘香,想像著貴妃出浴時的媚態,最後竟蹲下來,貪婪地尋覓著澡堂裡的蛛絲馬跡,簡直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
“李阿木!你發什麼呆?還不快幹活,當心我炒了你的魷魚!”猛然間聽到老闆的大聲呵斥,阿木頓時驚慌失措,他趕緊收拾乾淨,關上木門,神情恍惚地下了班。
第二天午後,正值沐浴高峰,浴室裡進來一位特別肥胖的中年人,看起來體重肯定超過一百公斤,脫光衣服後,活像個柴油桶,渾身的肉是一走一哆嗦。他在熱氣騰騰的澡堂裡浸泡了一會後,就向坐在一旁的阿木招招手,示意要搓背。阿木心想,這麼個肥哥,不好服侍呀。只見胖子手摸著浴池邊的牆壁,覺得瓷磚的牆面太滑了,看見旁邊有一扇木門,門上有個不銹鋼把手,扶著它正好可以穩穩當當地搓背。於是胖子就緊緊抓住門把手,翹起屁股,閉上眼睛,準備好好享受一番搓背的樂趣。阿木小心翼翼地為這位肥哥搓起背來,胖子嫌他搓得不過癮,大喊:“使勁一點!使勁一點!”阿木運足力氣,使勁一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匡!”的一聲,木門被撞開了,一絲不掛的胖子一頭撲進了隔壁的女浴池。原來昨晚阿木遭老闆訓斥,驚慌失措之下,關上木門時忘記鎖了。女浴室那邊頓時象炸了營的馬蜂窩,一片尖叫聲。這邊澡堂裡,幾顆不老實的腦袋瓜可是乘機一飽眼(艷)福了。只聽得那邊一位女浴客歇斯底里的喊:“快關門!快關門!”阿木早已嚇呆了,聽到喊聲,驚慌失措地趕緊“彭!”的一聲關上了門,哪裡想到胖子還在那一邊。隔壁隱隱傳來胖子有氣無力的哀嚎:“快開門!快開門!”這阿木可難了,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把門半開半掩的讓胖子爬了過來。阿木心想,出了這樣的事情,浴室的生意肯定要受影響了,老闆炒我的魷魚看來是炒定了。
澡堂驚艷的故事,一時間成為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笑料,可是誰也沒想到,清池浴室的生意非但沒有清淡,反而越來越火紅。更為出人意料的是,發工資的時候,阿木的工資非但分文不少,老闆還給他外加了一個小紅包,把這個阿木弄得是雲裡霧裡,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從此以後,清池浴室可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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