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又稱史老太君,賈府上下尊稱她為「老太太」「老祖宗」。雖然享樂主義成了賈母生活的主旋律,但她卻並不昏庸糊塗。她掌握著在家族中的威信,是賈府的最高統治者。今天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了相關內容,不知能否幫助大家拓展一些知識?
因賈政外出幾年回到賈府,當趙姨娘同賈政提到寶玉時,被屋外的丫鬟小雀聽見,於是,她特意跑到了怡紅院,親自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寶玉,提醒他提防著老爺明天問你書。
正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導致了長期以來閒散慣了的寶玉,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準備徹夜備戰。
恰好,這個時候,芳官從外面進來,說剛才見到一個人從牆上翻了過來,嚇了她一跳;晴雯見如此,便為寶玉想了一個開脫的法子,讓他裝病,聲稱被人嚇著了。
也是因此,賈母對此事進行了進一步的詢問,當眾人集聚賈母處時。獨探春,直說出了如今下人夜晚聚賭的厲害:
當下邢夫人並尤氏等都過來請安,鳳姐及李紈姊妹等皆陪侍,聽賈母如此說,都默無所答。獨探春出位笑道:「近因鳳姐姐身子不好幾日,園內的人,比先放肆了許多。先前不過是大家偷著一時半刻,或夜裡坐更時,三四個人聚在一處,或擲骰,或斗牌,小小的玩意,不過為熬困。近來漸次放誕,竟開了賭局,甚至有頭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一百吊的大輸贏。半月前,竟有爭鬥相打之事。」
上了年紀的賈母,本已將管家的權利交給了王夫人,然而,因為此事影響到了她的寶貝孫子,才導致了她少有的關心。
只是不曾想,賈母不過隨口一問,探春,便挖了一個雷。
在鳳姐生病期間,下人夜晚聚賭一事的瘋狂,已然影響了賈府的名聲。由聚賭到爭相打鬥;由聚賭到丟失物品;由聚賭到風氣敗壞,男盜女娼;可以說,賈母這一次的雷霆之風,對賈府的長久利益而言,是十分必要的。
當然,此事,同樣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王夫人在管理期間的不足,即使此事並非她直接參與,然讓寶釵這個外人全權負責下人夜晚治安一事,卻是她一手造成的。
這些問題,我們暫且不論,主要來看看,賈母對這些人的處理問題。
毫無疑問,賈母這個活了幾十年的老太太,不怒則已,一怒,則必定一鳴驚人。在她的威懾之下,此事所牽扯的主要參與者,不到半天的時間,全部查清。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不曾想,這為首的三個人,倒都是有頭有臉的臉角色。
原來這三個大頭家,一個就是林之孝的兩姨親家,一個就是園內廚房裡柳家媳婦之妹,一個就是迎春之乳母。
對於林之孝夫婦,我們必然不陌生,他們是賈府幾代的奴才,可以在賈府,根深蒂固,有頭有臉;柳家媳婦之妹,自然是柳嫂子的妹妹,能在大觀園內,管理小廚房,其關係,也不會太差。
最關鍵的是,這第三個人,乃是迎春的奶媽;何謂奶媽?在身份上,有如其母親。正如邢夫人後來質問迎春時所說,她有不是,你該說她;但迎春卻說,她是母親,哪有我說的理?
就如寶玉面對李嬤嬤,也得擔待著她。
如此看來,迎春的奶奶,在賈府這個奴才的圈子裡,是屬於頂層的。然而,賈母對她,卻並沒有因為她的體面而袒護,即便面對黛玉等人的求饒。她也不為所動。
那麼,賈母為何要如此做呢?對於這一點,我們在原文中可以找到答案:
賈母道:「你們不知。大約這些奶媽子們,一個個仗著奶過哥兒姐兒,原比別人有些體面,她們就生事,比別人更可惡,專管調唆主子,護短偏向。我都是經過的。況且要拿一個作法,恰好果然就遇見了一個。你們別管,我自有道理。」寶釵等聽說,只得罷了。
初看之下,賈母之所以如此,是要殺雞儆猴,以儆傚尤;只是,她做的這些,究竟想要給誰看呢?
想來,對於賈母的做法,出現在我們腦海中的第一個人,應該就是李嬤嬤。
李嬤嬤,作為寶玉的奶媽,在身份上,符合賈母所說;她自認為有身份,有體面。
所以,來到寶玉的房間,見到桌子上有一屜豆腐皮包子,也不問是給誰的,起著就走,說要給她的孫子吃。
寶玉從早上便囑咐茜雪,將楓露茶多泡三四遍,不曾想,當他回來想喝時,卻聽見早已被李嬤嬤喝了;正是因為她自以為是的體面,才鬧得寶玉大發脾氣。不惜摔茶杯發洩。
到了賈府大正月裡,人人都是說話輕言輕語,一片和諧;唯獨李嬤嬤,來到寶玉的房間,見襲人躺在床上,便是一頓說落。
如此大呼小叫的舉動,想來,也只有她一人了;即便是寶玉回來,她也是全然沒有收斂,直到鳳姐到來,搬出老太太來,又是請她吃燉好的野雞,她才離去。
如此的李嬤嬤,自然不得賈母的喜歡。只是因為這些多是小事,賈母不曾做法罷了。
如今,正好遇見迎春的奶媽組織眾人聚賭,擾亂賈府上下的風氣,自然,她要那此人做法,旁敲側擊的,敲打這些自以為體面的奶媽們。
因此,從這裡看來,賈母嚴厲處罰迎春的奶媽,在表面上,是為了敲打寶玉的奶奶李嬤嬤;然而,若是我們從大的範圍來看,卻又會發現。賈母的用意,不止於此。
李嬤嬤固然可惡,但畢竟是個別,也可惡的有限;而那些如周瑞家的這樣的陪房,王善保家的這樣的陪房;更是可惡到了極點。
王熙鳳生日之時,眾人都是規規矩矩,為有周瑞的兒子,不僅喝酒,失手打翻了鳳姐娘家送來的壽饅頭,並且,面對鳳姐派去的彩明,他還破口大罵;其眼中,哪裡有鳳姐?
再說王善保家的,仗著是邢夫人的陪房,便為非作歹,故意挑唆王夫人,藉著「繡春囊」的事,讓王夫人自揭家醜,發動抄檢大觀園。
想來,這些陪房的所作所為,比李嬤嬤這樣的奶媽更可惡,更需要敲打。也許,這樣一群害群之馬,更是賈母做法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