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作為中國古代四大名著之一,是古人智慧的結晶,更是他們為我們留下的不可多得的文化寶藏。《紅樓夢》創造了兩個對比鮮明的世界,一為大觀園以外的現實世界,一為大觀園的理想世界。這兩個世界是骯髒墮落,和乾淨純潔的強烈對比,另一方面,現實世界的力量不斷摧殘理想世界,直至它完全毀滅。
《紅樓夢》講述了賈府的興盛衰敗過程,也描寫了賈寶玉與一眾女子的恩怨糾葛。而在這個過程中,除卻林黛玉和薛寶釵之類的主要人物之外,也存在不少看似不重要,但是卻和賈寶玉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丫鬟,比如麝月便是其中之一。
一等丫鬟麝月
麝月是寶玉身邊一等丫鬟,相貌並不出眾,平日也沒有多優秀的表現,倘若按照《紅樓夢》中的丫鬟地位排序「襲人、晴雯、麝月,秋紋」的話,其實麝月並不突出,至少是排在比較後面的存在。但是這個人,對於賈寶玉而言,卻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甚至她還成為了唯一一個陪伴賈寶玉到了最後的人。
在《紅樓夢》中有這樣的一段描述:
「閒上一段女兒口舌,卻寫麝月一人,襲人出嫁之後,寶玉寶釵身邊還有一人,雖不及襲人周到,亦可免微小敝等患,方不負寶釵之為人也。故襲人出嫁後云:『好歹留著麝月』一語,寶玉便依從此話。」
顯然的,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明白,襲人對麝月的評價是比較高的,至少她認為麝月是一個可以讓自己放心離開寶玉的存在。當然,襲人的評價也是非常正確的,因為即使寶玉後來落魄了,但是麝月依舊不離不棄,陪伴在了寶玉的身邊。
「麝月」的寓意
其實,麝月的存在,正是用來照應賈府的衰敗的,而風月寶鑒有正反兩面,脂硯曾舉「好知青塚骷髏骨,就是紅樓夢裡人」,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麝月在前八十回中都是正面形象,所以前半部說的是風花雪月,而到了後半部分卻變故迭起,即為反照,顯然的,風月寶鑒的作用就是這個。
在《紅樓夢》13回中「賈天祥正照風月鑒」直指賈府之衰,而賈瑞的死便是賈府敗的徵兆,秦可卿的死則是影射風月繁華惡兆。賈府的衰敗是需要見證者的,而麝月顯然就是這樣的存在。
「壽怡紅群芳開夜宴」一節裡,麝月所掣花簽為「荼縻」花,題為「韶華勝極」。「韶華」是指人的青春年華,「勝極必落」則突出美好的時光馬上過去。「開到荼縻花事了」這句話出自宋代王琪《春暮游小園》詩,東坡詩云「荼縻不爭春,寂寞開最晚」,正是「麝月共嫦娥竟爽」之意。曹雪芹以花喻女兒,用荼縻花則表明「諸芳盡」。
在某種意義上,這句話表明了良辰美景即將結束。
在整本書中,麝月出場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卻是一個不可缺少的角色,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見證了賈府的走向衰敗的全程、目睹了女兒的薄命的命運,而在寶玉寶釵落魄後依然還在身邊服侍的重要人物,故為:「開到荼蘼花事了」。當然,最終賈寶玉出家的時候,還是離她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