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不少描寫黃瓜的詩作,下面本站小編給大家帶來了相關內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東晉的陶淵明說:「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正適合我賦閒後的心境。
黃瓜是尋常蔬菜,屬葫蘆科,蔓生或攀援而長,一年可種兩三次,是各地普遍栽植的夏秋時令菜蔬。現今隨著溫室或塑料大棚栽培技術的廣泛運用,冬春時節也能吃到那翠綠綠、鮮靈靈的黃瓜了。
不過黃瓜並非我國原生物種,它原名「胡瓜」,是西漢張騫出使西域時將此帶回中原,廣泛種植於大江南北。胡瓜更名為黃瓜,始於十六國時期的後趙,這裡面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後趙王朝的建立者是石勒,他是羯族人,因為自己是胡人,很忌諱人家說「胡」字。有一次,石勒召見地方官員,其中有個郡守叫樊坦的很機靈,御賜午膳時,石勒指著宴席上一盤碧綠的胡瓜,問樊坦:「卿知此物何名?」樊坦腦瓜兒一轉,計上心來,恭敬地回答:「紫案佳餚,銀杯綠茶,金樽甘露,玉盤黃瓜。」石勒聽後,龍顏大悅。自此,黃瓜之名開始盛行。
黃瓜剛傳入中原時,還是稀罕物種,只有皇宮裡才有進獻,黎民百姓是嘗不到的。初唐詩人王建寫有一首《宮前早春》曰:
酒幔高樓一百家,宮前楊柳寺前花。
內園分得溫湯水,二月中旬已進瓜。
這內園是指皇家的園圃,詩中的「瓜」,是溫室種植的黃瓜,用溫泉水加溫,作為宮廷貢品,供應帝王及後宮嬪妃嘗鮮。到了晚唐,黃瓜的種植普遍起來,尋常人家也能吃到清鮮爽脆的黃瓜了。晚唐詩人張祜的《讀曲歌·其五》寫道:
郎去摘黃瓜,郎來收赤棗。
郎耕種麻地,今作西捨道。
這是思念夫君的追憶詩,郎君採摘黃瓜、收打紅棗的情景歷歷在目,而今愛人耕種過的桑麻地因為缺少勞力打理,已成為房子西邊的小道了。
棗花初落、青棗顯露時,菜園裡一架架清凌凌的黃瓜垂掛下來,鄉人開始採摘一根根碧玉似的黃瓜,挑擔推車,走鄉串戶吆賣了。田里做活的農人聽到賣黃瓜的吆喝聲,紛紛走到地頭,買上幾根,清泉水裡洗濯,卡嚓卡嚓大嚼起來,甘甜、爽脆,忒解渴忒舒愜。北宋文學家蘇軾在詩裡描繪了賣黃瓜、黃瓜香的生動場景:
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繰車。
牛衣古柳賣黃瓜。
——《浣溪沙》
紫李黃瓜村路香,烏紗白葛道衣涼。
——《病中游祖塔院》
元代的畫家詩人王冕在《漫興》組詩中,也有記述菜農賣黃瓜的詩句:
密樹連雲濕,荒村入徑斜。
山童分紫筍,野老賣黃瓜。
黃瓜是夏日鄉間的小清新,那清脆甘甜的滋味不僅解渴生津,還使人漫起無邊的鄉思鄉愁。
南宋詩人陸游一生大半時光是在鄉村度過的,他生活簡潔樸素,喜歡侍弄籬園,種植菜蔬,除栽種一些普通青菜外,他尤為喜愛種黃瓜。他在《秋懷》一詩中云:
園丁傍架摘黃瓜,村女沿籬采碧花。
城市尚餘三伏熱,秋光先到野人家。
他種的是秋天的嫩黃瓜,詩人儼然是個地道的老園丁,摘著木架上搖蕩的黃瓜,鄰家女孩采著籬笆上的各色秋花,此情此景,令燠熱難當、鬱悶煩躁的城裡人多麼羨慕啊!陸游不僅是自種自食,有時摘了新產的黃瓜、萵苣,挑擔到市場賣菜:
黃瓜翠苣最相宜,上市登盤四月時。
——《新蔬》
當然,還是採摘自家嘗新最為享受:
白苣黃瓜上市稀,盤中頓覺有光輝。
——《種菜》
這青翠翠的黃瓜、白中泛綠的萵筍,盛在白瓷盤中頓覺滿室生輝,亮了眼眸,也醉了心靈。
到了清代,黃瓜種植技藝提高了,已經出現用小拱棚種出的反季節黃瓜。物以稀為貴,隆冬時節或早春二月,想吃到這種鮮物,須得一擲千金。這從晚清詩人李靜山寫的一首《京都竹枝詞》,可見一斑:
黃瓜初見比人參,小小如簪值數金。
微物不能增壽命,萬錢一食是何心。
不過,清代高產詩人乾隆皇帝對壓架綴籬的黃瓜營造的鄉村風情,卻是讚不絕口的,他在《黃瓜》一詩中寫道:
菜盤佳品最燕京,二月嘗新豈定評。
壓架綴籬偏有致,田家風景繪真情。
黃瓜性味甘涼,入脾、胃、大腸,具除熱、利水、解毒之功,可療治煩渴、咽喉腫痛、火眼、火燙傷等症,亦有減肥瘦身、美容養顏之效,可謂夏日裡的時令菜、平民菜。可炒可烹,可燒可煲,可鹽漬可醋泡,皆風脆爽口,美人齒頰。我尤喜一盤清靈靈、水汪汪的涼拌黃瓜,燠燠炎夏,爽爽脆脆入口,開胃又解渴,消火又除燥,滿滿的小確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