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1764年2月21日——1849年11月27日),字伯元,號芸台、雷塘庵主,晚號怡性老人,籍貫江蘇儀徵人,生於乾隆二十九年(1764),乾隆五十四年(1789)進士,先後任禮部、兵部、戶部、工部侍郎,山東、浙江學政,浙江、江西、河南巡撫及漕運總督、湖廣總督、兩廣總督、雲貴總督等職。歷乾隆、嘉慶、道光三朝,官體仁閣大學士、太傅,道光二十九年十月十三日巳時(己酉年乙亥月丁丑日乙巳時)去世,謚號文達。他是著作家、刊刻家、思想家,在經史、數學、天算、輿地、編纂、金石、校勘等方面都有著非常高的造詣,被尊為三朝閣老、九省疆臣,一代文宗。下面本站小編就為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阮元作為徽派樸學發展後期的重鎮巨掣,其治學師承戴震,守以古訓發明義理之旨。乾隆五十一年(1786),阮元舉鄉試入都,時年二十三,得與邵晉涵、王念孫、任大椿相交(見《揅經室二集》卷七《南江始氏遺書.序》)。其時戴氏亡故已十年,而王念孫、任大椿皆戴震之門人弟子,邵則為戴氏論學的「同志密友」,他們對於阮元的影響極大,阮元之訓詁學,得之王念孫較多,從此奠定他為學的基礎,終於成為徽派樸學極有潛力的後勁之旅,其後徽派樸學盛行江浙、名噪揚州、蜚聲魯豫、遠播西南,得阮元之力尤多。
阮元論學之旨,雖以漢學的經史訓詁為根底,但主張實事求是,「尤以發明大義為主」,「余之說經,推明古經,實事求是而已,非敢立異也。」(《揅經室集.自序》)。一方面,以文字訓詁、考證辨偽探求經書義理、恢復經典原貌的做法即為「實」的方法。另一方面,阮元的「實」又具有「實學」、「實行」、「實踐」、「務實」等帶有時代特點的新的含義。阮元將格物與實踐統一起來,開始關注「家國天下之事」,真切反映出徽派樸學後期發展方向的轉變。《清儒學案.儀征學案》評價阮元:「推闡古聖賢訓世之意,務在切於日用,使人人可以身體力行。」
阮元研究範圍自經史小學以及金石詩文,鉅細無所不包,尤其提倡以勘明大意為理念。其學術思想主要體現在講求「因古訓以求義理」,認為:「聖賢之言,不但深遠者非訓詁不明,即淺近者亦非訓詁不明。」(《揅經室一集》卷二《論語一貫說》)或言:「古今義理之學,必自訓詁始。」(《揅經室續集》卷一《馮柳東三家證異文疏證.序》)並有鑒於宋、明理學家們爭論「仁」字的含義,運用歸納的方法,把孔子、孟子所有論述「仁」字的文句集中起來,加以排比,寫成《論語論仁論》及《孟子論仁論》,用孔孟論述「仁」字的原意去糾正後世對「仁」字的曲解,從而避免了離開實事而空談心性的誤區。同時這體現了所謂的「以古訓明義理」。在文字訓詁方面,阮元遵循高郵王氏之法,大都由聲音貫通文字,從而總結出它的通例。阮元曾經提出探語源、求本字、明通假、辨誼詁四種方法,張舜徽先生在評論《揅經室集》時讚揚道:「元嘗自言余之學多在訓詁,良不誣也。」(張舜徽《清人文集別錄》卷十一)
阮元的治學特點是由訓詁入手,長於比對歸納。和他之前的徽派樸學前輩一樣,阮元認為考據、義理、辭章三者是密不可分、兼顧並重的,不重考據,將無從窺探學問的門徑,無法升堂入室,但光重名物考據,不探求義理,仍然不能步入學問的殿堂。他在《揅經室一集》卷二《擬國史儒林傳.序》稱:「聖人之道貌岸然,譬若宮牆,文字訓詁,其門徑也。門徑苟誤,跬足皆歧,安能升堂入室乎……或者但求名物,不論聖道,又若終年寢饋於門廡之間,無復知有堂室矣。」可見,阮元雖主張由訓詁求義理,但同時意識到漢學埋頭故紙,限於猥瑣的流弊,堅決反對「但求名物,不論聖道」的純粹訓詁之學,意在超越局部的研究而作融會貫通的工作,這也是阮元在學術見解上體現出與戴震之學的差異。
阮元從事文字訓詁,著眼於源流和發展演變,著眼於字群音義上的相互聯繫,不是進行一詞一義、一事一物的孤立的研究考證,而是以聯繫的、發展的眼光來觀察研究事物。研究禮制典章,不糾纏於事物名稱的孤立考證,而是著眼於古代禮制的大體,不脫離歷史發展的背景和階段性,充分體現出他聯繫、變化、會通的史學觀,誠如皮錫瑞所言:「今得阮元之通識,可以破前儒之幽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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