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又稱相屬或屬相,是傳統的紀年方式和計齡方式,它使每個人因生年不同而各取一種動物作為屬相。在我國,生肖共有十二個,即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
在古人的心目中,生肖是一種神祇。古人認為,生肖是人生和命運之本,一個人屬哪種生肖,哪種生肖就是他生命的由來,就決定他一生的命運,因此必須虔誠尊奉,嚴加維護。
清代毛祥麟的《墨余錄》,這樣記載兒子的出生:
兒子生於甲午年。他母親剛懷孕時,曾夢見自己在一座小庵裡焚香,出庵後看見房裡拴著一匹馬。那馬咆哮著要逃走,旁邊站著一位和尚,示意她牽去。母親正疑懼間,和尚突然把韁繩塞給了她。母親驚醒後,告訴了我的母親,我母親說:“今年屬馬,你或許要生一個男孩。孩子出生後,應當用五色線穿銀鎖,繫在脖子上。”
按照故事的邏輯,這個出生在馬年的孩子,是由一匹馬托生的。其中體現了古人以生肖為人本命的觀念,以及佛教的六道輪迴觀念。
類似的記載並非個別,宋代洪邁的《夷堅乙志》中的一個故事更離奇:
龍深父這個人生於辛卯年。他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夢見一座很大的宮殿。到了門前,有武士守門,旁邊有四隻兔子。武士對深父說:“把其中的一隻給你。”深父於是俯身取了一隻,是身體褐色而有紫色脊背的,抱在手中。不一會兒又叫深父,又給他一隻,是腹部白色而有紫毫的。深父將兩隻兔子負在肩上回家,這才醒來。
當時他的妻子剛懷孕,深父對她說:“我的夢是這樣,應當得到兒子無疑。既得兩隻兔子,你一定會生一對雙胞胎。”
三個月後,妻子分娩,只生了一個男孩,當時是乙卯年,這才悟到這是夢中得第一隻兔子所預兆的。他的兒子名,也在二十五歲得子,這是己卯年的事。由此看來,夢中第二次得兔,應該是有孫子的預兆。三代人都生於卯年,也是一樁奇事。
以上是講出生,還有講死亡的。《夷堅乙志》記載:
朝請郎劉公佐被罷去衡州守備職務後,在乘船回京師的路上得了重病。他的妻子趙氏每天晚上都到他的寢室來看他。當時正是盛夏,室門不關。一天晚上,趙氏來到丈夫床邊,劉公佐還在睡覺,忽然有一個白色像猴的東西,突然從寢室衝出,經過門口,一直跳上岸去。趙氏怕驚嚇了病人,不敢說,只是叫出兒子,指給他看。當時白猴還在岸上,不斷地回頭張望,許久才離去。劉公佐生於丙申年,屬猴,人們因此說劉公佐的魂已經離去了。到了泗州,人就死了。
劉公佐生於申年,屬猴,申屬金,色白,故靈魂顯現為一隻白猴;魂已離去,所以必死。
清代袁枚《子不語》記有一個三虎索命,導致產婦難產而死的故事。故事用的是丈夫的口吻:
離奇啊!我妻子的死。我們婚後,彼此相處非常融洽。將及三年的時候,她忽然在閨中置辦了酒席,向我訣別說:“我前生是獵戶,曾殺死三隻老虎。老虎雖然死了,但是魂魄不散,要來索命。我現在懷孕了,明年分娩,正值寅年。寅年屬虎,我怕是難以倖免於難了吧!”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她說:“昨夜夢中,有神人身穿金甲,頭戴虎冠,是他告訴我的。所殺的三隻虎中,有兩隻都曾傷人,故天帝不准報仇;其中一隻未曾傷人,故准許它來索命。”說完,涕泣不止。第二年,果然因難產死了。
總之,在古人的眼中,人生於生肖,死於生肖,生肖像人的靈魂一樣重要。生肖本命既決定著人們的生死,也決定著人們的命運,甚至還決定著人們的性格和相貌,彷彿現實的人與人生只是生肖本命的影子,只有生肖本命才是真實的存在。不過這些我們且留待後文去說,這裡主要希望讀者瞭解的,是十二生肖的本命神身份和它對人生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