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一起來看看本站小編帶來的賈珍的文章。
秦可卿淫喪天香樓,始作俑者是她的公公賈珍。
原本寧國府裡的這件醜事很多人是知道的,但大家都裝糊塗,可焦大的一頓醉罵將公公兒媳婦的爬灰醜聞擺上了桌面。雖說還可以繼續裝,但總歸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自此,與此相關和寧榮兩府與其近密的主子們便各有各的尷尬。秦可卿是個敏感又多思的人,中秋節陪完賈母和太太們,一病不起,她其實是心病,沒臉見人的巨大的心理壓力才是真實。
秦可卿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了,高明的張友士開出了高明的藥方,這藥方當然不治病,不過是寬心丸,熬過去時間也就好了,但秦可卿「熬」不過去,在不知如何在家族內自處的惶恐中,自行了斷於天香樓,叫做「畫梁春盡落香塵」。
秦可卿死了,家族上下的表現可謂各個不同,因為死得太突然,大家很是納罕。與她相敬如賓的丈夫賈蓉全程不見了蹤影,視她為女兒的婆婆尤氏恰時犯了舊疾,誇她是重孫媳婦第一人的賈母直說剛斷氣的人不乾淨,阻擾孫子寶玉去現場。可賈珍的痛苦是真的,人人可見的悲痛欲絕,賈珍平時是個硬心腸的人,這時哭成了淚人。要說能替秦氏死,賈珍絕沒有二話,家族中人勸慰他,他能直接說出兒媳婦死了,這寧府長房算是絕滅無人了。
秦可卿死了,事實上賈蓉很快就續了房,怎麼能說絕滅無人呢?但這話賈珍絕不是一時衝動的瞎說,實際上是秦可卿死了,把賈珍的魂兒也帶走了,他覺得活著都沒意思了,這世間無論是什麼都不再吸引他了。所以他才傾寧國府所有的財力,為秦可卿大辦奢華的喪禮。秦可卿的喪禮花的銀子何止以萬計,僅僅為了提升喪禮的規格,賈珍就花1200兩銀子為賈蓉捐了個五品虛職。好幾百名和尚道士24小時不間斷唸經49天,這是多少錢?49天的喪期加上三天的大殯,往來親友弔孝不絕,背後就是酒水、茶水和飯食的流水席,這又是多少銀子?各種執事、香油、蠟燭、紙錢、經幡不計其數,為之服務的奴才幾百人,最後全都要打賞。這個喪禮辦下來,沒有幾萬兩銀子怎麼能撐得下來。
小說用非常隱晦的方式透出在秦可卿大殯後,賈珍還為她做了一件事,證明賈珍對秦可卿的感情是相當的真摯,原來賈珍還能如此的細心和周到,只是這麼做卻讓寧國府元氣大傷,加速了敗亡的速度。
讀者應該記得,曹雪芹是怎麼介紹秦業的:年逾七十,宦囊羞澀。羞澀到請不起塾師教授唯一的兒子秦鐘,後來賈寶玉邀秦鍾一起在賈府家學讀書,秦業感念不已,為表隆重,東挪西措了24兩銀子帶著秦鍾去拜見老師賈代儒。比起賈府動不動就幾百、幾千甚至上萬的銀兩進出,秦家的確是太過寒酸了。
秦可卿的喪事料理完,小說有相當體量的一段文字寫秦家,就是秦鍾和小尼姑偷期之事,然後秦鍾就因此虛了身體受了風寒病倒了,小尼姑智能兒久不見秦鍾回音,偷著跑進城尋到了秦家,年老體衰的秦業氣的打了秦鍾一頓,自己先一命嗚呼了。
氣死了老父親,又挨了打的秦鍾病勢越來越沉重,秦鍾臨死有兩件事放不下,一是擔心不知智能兒下落,二是惦記父親留下的四五千兩銀子。
年逾七十的秦業不可能中六合彩,秦家一老一小這麼短時間也開拓不出發財的副業來,只有一種可能,這錢是賈珍送的,只為告慰秦可卿亡靈,讓她的老父和尚未成年的幼弟從此不必擔心生計問題。
四五千兩,這是一筆驚人的財富,烏莊頭進租時,寧國府田莊歲入白銀也才2500兩,當然這是受了災,按正常年景,這個收入應該有5000兩。也就是說,賈珍將寧國府一年的歲收送了秦家。
賈珍當然不是有計劃過日子的人,奢侈到要把寧府翻過來才是他的秉性,為了給秦氏辦喪禮,寧國府的銀庫肯定是空了。但烏進孝進租時有一句話值得玩味:
「我兄弟離我那裡只一百多里,誰知竟差大了,他現管著那府裡(榮府)八處莊地,比爺這邊多著幾倍,今年也只這些東西……」
榮國比寧府的田莊多出好幾倍。這樣的差距的不可思議的,寧榮二府規制一樣,何況寧府為長,當年的八公,唯賈家獨佔兩席,田莊規模大致相等或者差異很小才合理,現在榮府比寧府多出好幾倍,這裡面貓膩可就大了,寧府的主子比榮府少得多,日常開支也應該小得多,如此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賈珍賣了不少的田莊,他幹什麼那麼需要錢非得賣祖產呢?一是辦秦可卿喪禮可能銀子有缺口,更大的可能是後來給秦家的這四五千兩銀子,就是賣田的錢。
賈珍對秦可卿真是沒的說,了卻了她所有的後顧之憂,只是,賈珍做的太過火了,寧國府從此陷入經濟危機,加快了覆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