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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古代,有許多隱士,但是,真正的隱士並不多,大部分「隱者」玩的都是欲擒故縱的把戲,比如我們所熟悉的「終南捷徑」。
唐憲宗元和年間的劉肅在《大唐新語·隱逸》就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有個叫盧藏用的讀書人,考中進士後,為了引得當政者的注意,先去長安南的終南山隱居,等待朝廷徵召,後果然以高官被聘,授官左拾遺。後來,另一隱士司馬承禎亦被徵召而堅持不仕,欲歸山。盧藏用送之,指終南山云:「此中大有嘉處。」這就是後來的「終南捷徑」的來歷,意即以隱求官。
而真正的隱士,雖然歸隱的理由不同,但結果都是一樣的——不屑出世為官。比如恥食周粟餓死首陽的伯夷、叔齊,不為五斗米折腰而掛印辭官歸隱南山的陶淵明。一般情況下,隱士大都先仕而後隱的,不然百姓一個,已落至塵埃,何須去隱?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晉宋間的宋炳、元代的吳鎮等,從不去做官,皇帝下令徵召也不去,也不和官方打交道,一出生就是為了做隱士的。另外,今天老黃要給介紹的另一位隱士,也是位真隱士,他就是北宋的著名隱逸詩人。
林逋,字君復,是奉化大裡黃賢村人,這樣論起來,他與老蔣還算是鄉黨,可是他確是個虔誠的隱者,從未做出世之想。林逋幼時就遭遇喪父之痛,家裡窮困時,無可食之糧,無保暖之衣,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他好學進取之心。林逋讀書並不為追求功名利祿,而是為了豐富內心。史料對其評價是,「性恬淡好古,弗趨榮利,家貧衣食不足,晏如也」。安然面對貧困,不趨不急,活出一份恬淡、一份清閒。
少孤,力學,不為章句。性恬淡好古,弗趨榮利,家貧衣食不足,晏如也(《宋史》)。
林逋力學好古,通經史百家,是當時讀書中的佼佼者。成年後,他又踏上了「行萬里路」的遊學之旅,於江、淮間漫遊多年。直到年近40後,他才歸隱杭州西湖,在小孤山結廬而居。他喜梅愛鶴,院裡種白梅,庭前養仙鶴,以梅為妻,以鶴為子。
因為喜梅、戀梅,他一生寫了不少詠梅詩篇,其中,一組《山園小梅》,道盡了他對梅花的依戀與歡喜:
其一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禽鳥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
其二
剪綃零碎點酥乾,向背稀稠畫亦難。日薄從甘春至晚,霜深應怯夜來寒。澄鮮只共鄰僧惜,冷落猶嫌俗客看。憶著江南舊行路,酒旗斜拂墮吟鞍。
詩人在詩中突出地寫出了梅花特有的姿態美和高潔的品性,以梅的品性比喻自己孤高幽逸的生活情趣。作者賦予梅花以人的品格,作者與梅花的關係達到了精神上的無間契合。
從歸隱孤山到其離世,以湖山為伴,以布衣終身,二十餘年間,他足不及城市,一直過著閒雲野鶴般的生活。隱居孤山期間,他常駕小舟遍游西湖諸寺廟,與高僧詩友相唱和。每逢客至,門童就縱鶴放飛,林逋見鶴飛起,就會划船歸來,熱情招待來賓。
初放游江、淮間,久之歸杭州,結廬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宋史》)。
林逋的朋友圈,陣容也很華麗:比如,丞相王隨、杭州郡守薛映均敬其為人,又愛其詩,時趨孤山與之唱和,並出俸銀為之重建新宅;另外,范仲淹、梅堯臣也常與他詩來詩往,相互唱和。後來,就連宋真宗趙恆也成了他的粉絲,聞其名,賜粟帛,並詔告府縣存恤之。逋雖感激,但不以此驕人。
交了個皇帝做朋友,許多人都勸他趁機出仕,均被其婉言謝絕。林逋對勸他出山的朋友們說:「吾志之所適,非室家也,非功名富貴也,只覺青山綠水與我情相宜。」
真宗聞其名,賜粟帛,詔長吏歲時勞問。薛映、李及在杭州,每造其廬,清談終日而去(《宋史》)。
林逋終生不仕不娶,惟喜植梅養鶴,自謂 「以梅為妻,以鶴為子」,人稱「梅妻鶴子」。林逋寫詩都是隨興而為,作詩隨就隨棄,從不留存。有人問:「何不錄以示後世?」答曰:「我方晦跡林壑,且不欲以詩名一時,況後世乎?」有心人將他的詩作收藏起來,這才有流傳至今的300餘首。
除了寫詩,他的書法與繪畫水平也譽在當時,只是,由於其性格原因,那些作品多已散佚。書法存世作品僅3件,《自書詩帖》是其中篇幅最長者。史稱林逋善繪事,惜畫從不傳。工行草,書法瘦挺勁健,筆意類歐陽詢、李建中而清勁處尤妙。
隨著年事增高,林逋也開始著手安排自己的後事,就是在草廬附近為自己修建了墓穴,於廬側。為此,他還專門作詩以記其事,其詩云:
湖上青山對結廬,墳前修竹亦蕭疏。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
天聖六年(1028),林逋病逝於孤山草廬,享年六十一歲,其侄林彰(朝散大夫)、林彬(盈州令)同至杭州,治喪盡禮,葬孤山故廬側。杭州知府高其志識,將林逋病逝的消息上報朝廷,宋仁宗聽罷,也嗟悼不已,特賜謚「和靖先生」。
嘗自為墓於其廬側。臨終為詩,有「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之句。既卒,州為上聞,仁宗嗟悼,賜謚和靖先生(《宋史》)。
縱觀歷史,皇帝為一個不仕不朝的在野人士賜謚,是非常罕見的。林逋因為死後獲得仁宗賜謚「和靖先生」,所以,後世又稱其為和靖先生或林和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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