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偉人毛澤東在其光輝的一生中,經常以超常的睿智、淵博的才學和敏捷的反應,在不同場合用姓名營造幽默的氣氛,為後人留下許多趣事。筆者把所搜集到的數則毛澤東說名道姓的珍聞趣事實錄如下,以饗讀者。
30-40年代“說”名中現革命理念
20世紀30年代,毛澤東在江西寧都養病時,衛生所派來一個叫錢昌鑫的小戰士照料他。有一次,毛澤東笑著問錢昌鑫:“小鬼,叫什麼名字?”錢昌鑫回答說:“錢昌鑫。”毛澤東又問道:“哪幾個字?”錢昌鑫答道:“錢幣的‘錢’,日曰‘昌’,三個金字的‘鑫’。”毛澤東笑著說:“你姓錢還不夠,還要那麼多金子!小心打你的土豪喲!”
許世友原名許仕友,參加紅軍後,覺得“仕”字是當官的意思,於是就把“仕”改為“士”。當他見到毛澤東時,毛澤東對他說:“一個紅軍戰士嘛,要看得遠一點,‘士’改成世界的‘世’好不好?這個字一改,你就成了世界之友了!我們紅軍戰士,不但要想到全中國,還要放眼世界喲!”
延安時期,在一次舞會上,當毛澤東問陪他跳舞的女青年叫什麼名字時,女青年回答說:“何理良。”“何理良……”毛澤東重複著,進而以他那政治家的敏感,饒有興趣地分析道:“理是道理,良就是好,整個姓名連起來就是什麼道理好的意思嘍!我看,還是共產主義道理好!”
1941年的一天,毛澤東在同周恩來一起接見從國統區到延安後擔任中央軍委情報部三局局長的解沛然時,笑著說:“‘解放’同志,你們已經回到家裡來了,你的名字就改為‘解方’好了。”從那時開始,解沛然就改名為解方,並沿用終生。
1942年,毛澤東在延安與時任八路軍總政治部副主任的譚政閒談時,說:“我知道你原來的名字叫譚世名。可你注意過現在的名字譚政了嗎?”譚政如實答道:“這個我不曾想過。”毛澤東說:“你數一數‘譚(譚)政’兩個字是多少筆畫?”譚政比劃完後說:“二十八畫。”毛澤東說:“我的名字毛澤東(澤東)也是二十八畫。咱倆從井岡山到長征再到延安,共事十五年有餘了,大概你沒有想過這一個十分簡單的數字。好哇,這二十八畫不平常嘍,你看共產黨、共產主義,這中間的‘共’字,就是廿八畫嘛!”譚政恍然醒悟過來,會心地笑了。毛澤東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們都是姓共嘛,做了共產黨的人,信仰共產主義,以前我寫的文章,就用過‘二十八畫生’的筆名,別人會想到‘毛澤東(澤東)’三字是二十八畫,其實我這個筆名就暗喻著‘共’字。‘二十八畫生’———共產黨的一個成員嘛。”
解放戰爭期間“解”名中充滿必勝信心
毛澤東在重慶談判期間,一首《沁園春.雪》以其大氣磅礡的筆觸,在重慶掀起了一場空前熱烈的討論。談判間隙,重慶文藝界的一些名流邀請毛澤東作了一次演講。演講結束後,有人問毛澤東:“假如談判失敗,國共全面開戰,毛先生有沒有信心戰勝蔣先生?”毛澤東回答說:“國共兩黨的矛盾是代表著兩種不同利益的矛盾。至於我和蔣先生嘛……蔣先生的‘蔣’字是將軍的‘將’字頭上加上棵草,他不過是一個草頭將軍而已。”說完便發出了一陣豪邁的笑聲。那人又問:“那毛……”對方還沒問完,毛澤東就接著說:“我的‘毛’字不是毛手毛腳的‘毛’字,而是一個‘反手’。意思就是:代表大多數中國人民利益的共產黨,要戰勝代表少數人利益的國民黨,易如反掌。”
1947年沙家店戰役後,毛澤東在一次會議上講話時說:“青化砭、羊馬河、蟠龍鎮、沙家店……整個湊起來我們吃掉它六七個旅。胡宗南說他有‘四大金剛’,我看他的‘金剛’不如老百姓的醃菜缸。他們四口缸被我們搬來了三口:何奇、劉子奇、李民崗,只剩下一口缸叫什麼?”會場後面有人喊:“叫李日基!”毛澤東的湖南口音習慣把“日”說成“二”。“對,李二吉。這次沒抓住他,算他一吉;下次也許還抓不住,再算一吉;第三次可跑不了啦!”全場頓時大笑起來。
在轉戰陝北的艱苦年代,有一天,毛澤東剛剛登上一座小山崗,迎面碰上了時任新華社副社長的范長江。毛澤東幽默地說:“哦,你這‘長江’也流到西北高原上來了!”此話一出,立刻從爬山的隊伍中傳出了一陣歡笑聲。毛澤東接著又說:“范長江呀,你該叫‘翻(范)山崗’啦!”接著又傳出了一陣歡笑聲。
建國初期“析”名中贊英雄
1951年國慶兩週年前夕,在渡江戰役勝利後被華東野戰軍授予“渡江特等英雄”稱號、並被記一等功的“渡江第一船”船主馬三姐應邀進京參加國慶慶典。在毛澤東安排的家宴上,當毛澤東得知馬三姐還沒有正式名字時,就笑著說:“英雄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名字呢,我給你取一個,你姓馬,名字用我的姓,你就叫馬毛姐吧。”當聽說馬三姐正在家鄉的炳輝學校學習時,毛澤東又送給她一個筆記本,並在扉頁上親筆題詞:“毛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1953年,公安部長羅瑞卿和浙江省公安廳長王芳陪同在杭州的毛澤東吃飯時,羅瑞卿建議王芳把“芳”字上的草字頭去掉,否則很多人會以為是女同志。聽羅瑞卿說完,毛澤東說:“這可不行。王芳,你是山東人?你們山東的綠化怎麼樣?”王芳回答說:“剛剛起步。”於是,毛澤東說:“山東還有許多荒山禿嶺沒有綠化起來,你的頭上剛長了一點草,就想把它除掉,這怎麼能行!什麼時候山東消滅了荒山禿嶺,綠化過了關,你再把草頭去掉。”
1951年,毛澤東指派柴軍武為中國人民志願軍聯絡官,參加朝鮮停戰談判,並將他的名字改為柴成文。毛澤東改“軍武”為“成文”,含意深遠。他經常說,外交工作是“武仗文打”,外交官是不穿軍裝的解放軍。
1952年2月,彭德懷從朝鮮回國向毛澤東述職。在談話過程中,毛澤東笑著問道:“老彭呀,你的小名叫石穿?”彭德懷點點頭。毛澤東接著說:“你叫石穿,我叫石三伢子,我們是兩塊石頭嘛……”彭德懷趕忙說:“我豈敢與主席比,主席是寶石,我彭德懷不過是一塊冥頑不靈的頑石。”毛澤東說:“我也是石頭麼!我們兩塊石頭,一塊扔給杜魯門,一塊扔給麥克阿瑟……”
1953年,志願軍戰士蘇吊蛋回國參加英雄表彰大會,受到毛澤東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毛澤東聽了蘇吊蛋的事跡後,饒有興趣地問蘇吊蛋:“你不會打炮,是怎麼打中敵人坦克的?”蘇吊蛋緊張得滿臉通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也不知道。”毛澤東又問:“你叫什麼名字?”他說:“我叫蘇吊蛋。”同蘇吊蛋一起來的同志解釋說:“他沒有大名,吊蛋是小名。”毛澤東笑了笑說:“我把你的名字改一下,就叫蘇兆丹吧。”從那以後,蘇吊蛋就改名為蘇兆丹了。
50年代末到70年代“話”名盡顯風趣親切
1957年,上海《新民晚報》的總編輯趙超構寫了幾篇文章。後來,毛澤東去上海想和他談談,趙超構心裡七上八下。可一見面,毛澤東卻招呼道:“宋高宗的哥哥來了!”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趙超構也在笑聲中輕鬆了許多。原來,宋高宗叫趙構,這位總編輯叫趙超構,如此看來,以“宋高宗的哥哥”來稱呼這位總編輯是恰如其分了。
1958年9月,毛澤東去南方視察時,張治中也應邀同行。談起名字時,毛澤東指著張治中笑著問在場的人:“你們知道他為什麼叫文白嗎?”在場的人都說不知道。毛澤東說:“原來他在青年流浪時當過預備警察,取名警魄,後來不當警察了,此名不用了,就從‘警’字中取一個‘文’字,‘魄’字中取一個‘白’字,成為文白。他是個簡化漢字的創始人呢!”
建國後曾任中共湖南省委第一書記等職的周小舟,原名周懷求。1936年擔任毛澤東的秘書後,因為毛澤東總是叫他“小周”,所以就改名為“小舟”了。建國後,周小舟歷任中共湖南省委宣傳部長、副書記、第一書記等職。有一次,毛澤東到湖南視察工作時,見到久別的周小舟後,十分風趣地說:“你已經不是‘小舟’了,你成了承載幾千萬人的‘大船’了。”
1959年7月,毛澤東在江西廬山游泳池游泳後,在與林佳楣(李先念的夫人)、水靜(江西省委第一書記楊尚奎的夫人)和余叔(安徽省委第一書記曾希聖的夫人)交談時,得知三人關係特別密切後,就笑著問道:“你們三人這麼好,知道是什麼原因嗎?”見三人誰也回答不上來,毛澤東接著說:“因為你是水(指水靜),你是魚(指余叔),魚當然要和水在一起。你這個林(指林佳楣)呢,是兩棵樹,樹離了水就會枯黃。所以嘛,你們就分不開了。”
1959年9月8日晚上,毛澤東來到剛建成的人民大會堂上海廳,聽取萬里的匯報。當聽到萬里說只用了10多個月就完成了比故宮總面積還大的人民大會堂工程後,毛澤東風趣地說:“你是萬里嘛,施工進度當然快嘍!”
1962年,在中南海舉辦的一次週末晚會上,毛澤東問身邊的一位女同志叫什麼名字。那位女同志說她叫崔英。毛澤東聽後風趣地問:“那麼你的愛人可能是姓張了?”
見崔英被問得茫然不知所措,毛澤東又問:“你讀過《西廂記》嗎?”一聽這話,崔英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毛澤東說她的愛人可能姓張的原因。因為《西廂記》寫的是崔鶯鶯與張生的愛情故事,“英”和“鶯”音同字不同。於是,崔英笑了,毛澤東也笑了。
平易近人的毛澤東,喜歡同身邊的工作人員開玩笑。有一次,在說到護士長吳旭君時,毛澤東風趣地說:“‘無細菌’這名字好,她是搞醫務工作的,講究衛生,沒有細菌,這樣就可以不生病嘛。”還有一次,毛澤東去外地視察,在火車上與服務員小王聊了起來。毛澤東說:“小王,你知道嗎?我們兩人是親戚哩!”小王一愣,忙說:“主席,您在說笑話,您是湖南人,我是陝西人,我們怎麼是親戚?”毛澤東笑著解釋道:“你看,我姓毛,你姓王,寫我這個‘毛’字,得先把你的‘王’字完成,然後,從下面出來一拐彎,才能寫成這個‘毛’。先有‘王’,後有‘毛’,我們不是親戚嗎?”小王一聽樂了,毛澤東自己也樂了。
一次,在中南海的舞會上,毛澤東指著一個女孩問朱仲麗(王稼祥的夫人):“你猜,她姓什麼?她的耳朵起火了!”朱仲麗一時怔住了。毛澤東和周圍的人都望著朱仲麗笑起來。朱仲麗想了一會兒,說:“她姓耿!”毛澤東笑著說:“我說你是聰明人嘛!但人家耳朵並沒有起火,好好的。她這個人,不是‘耿耿’於懷,而是忠心‘耿耿’。”接著又說:“耿直的人最好。要講真心話,以誠相見,有高尚的風格。”
20世紀60年代初,有一次在國慶觀禮會上,毛澤東見到沙千里後,幽默地問候道:“沙僧你好!沙僧你好!沙和尚是不是你的本家?”
“文革”中,德高望重的朱德也受到攻擊,被誣蔑為“舊軍閥”、“黑司令”等。1973年12月21日,毛澤東在接見參加中央軍委會議的同志時,握著朱德的手說:“老總,你好嗎?你是紅司令啊!人家說你是‘黑司令’,我總批評他們,我說你是紅司令。”就座後,毛澤東又說:“朱毛啊———你是豬(朱),我是豬(朱)身上的毛啊!”
1975年春,毛澤東的保健大夫請來北京著名的中醫和西醫的眼科專家為毛澤東會診。當毛澤東同中醫研究院廣安門醫院的眼科大夫唐由之握手並問他叫什麼名字後,唐由之告訴毛澤東:“唐由之。”話音剛落,毛澤東立即說:“這個名字好。你的父親一定是位讀書人,他可能讀了魯迅先生的詩,為你取了這個‘由之’的名字。”接著,毛澤東就背誦了魯迅悼楊銓的詩:“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